工坊里的寒服,都是供给北地将士的,不讲漂亮,只讲数量。
唐大公子身为商人还好些,吴三多等人开始对那马管事还有着些许鄙夷,等走进工坊一看,就为刚才自己的肤浅汗颜了!
工坊里分了数不清的隔间,有存放棉絮的,有存放布匹的,有存放成品的,还有厨房住所等,更多的是制造间。
每间制造间里约五十人,据马管事说这里大概有二十个这样的制造间。
哇塞,那不是一千人?
江嘉桐几人咋舌!
能管理这一千人的皇家寒服工坊,怎会是他们所见的表面上那个点头哈腰的中年人那么简单?
还不包括管库房的,管成品的,管伙食的,管账本的这些人在内!
好在纪子期一开头就对人家客客气气,礼遇有加,否则这马管事一个不爽,给出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误导了他们的方向,可就误了大事了!
这边马管事开始给几人讲解这工坊的运作流程:“这工坊的运作基本是这样的:由专门负责布匹制造和棉絮加工的工坊,定期将布匹和棉絮送过来。
每个制造间的小管事,每月按造工坊要求的数量,领取布匹和棉絮,再分到每个人头上。
工坊里的工人,每人对到手的布匹进行裁剪缝合,按要求的数量,每月上交成品!”
“那每个工人完成一套成品需时多久?”唐大公子问道。
“约七日一件。”
唐大公子表情有些沉重,这跟唐氏成衣坊所需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一来,唐氏原有的经验看来派不上用场了。
程清在心中暗暗算了一下,若自己专心做一件衣裳,大约需要十五天左右。
不过自己为自己缝的衣裳,无论材质、花色、款式、针脚细密都是精心的,跟这工坊简单粗制的自是不同。
按这个时间来看,七天时间也不算长。
吴三多与罗书是男子,家中又无成衣坊,江嘉桐不擅女红,三人也不知这七日是合理还是不合理。
分别看看唐大公子和程清,发现二人神色不是太好,便知道了这七日的时间应是比较合理的。
纪子期在现代看惯了机器成批生产,自是对这人手七日才能做一件成衣有些咋舌。
她继续与那马管事搭话:“马管事想必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术数大赛的试题,关于如何提升这工坊的生产力。
马管事您经验丰富,是否有心得,可以告知一二?”
除唐大公子外,吴三多几人见这马管事一直表现出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也巴巴地看向他。
马管事的呵呵一笑,“不怕这位同学笑话,老马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提出这整改方案了,哪里会有陛下和术师协会出这次考题的机会,是吧?
陛下和术师协会既然出了这道题,说明上官对这工坊原有的运作不是太满意,也说明老马的能力有些不足啊!
老马我还指望着各位同学想出点好的法子,帮助老马取得上官的欢心呢!呵呵!”
唐大公子虽未真正涉足商行,但这几年来一直协助他老爹处理对账及一些基础事务,对这马管事半玩笑半抱怨的话,自是听出了其中深意!
吴三多和程清也隐约嗅到了丝意味。只有单纯的罗书和不愿想事的江嘉桐,以为马管事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纪子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不会如此地顺利!
听马管事这一说,现在看来,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花了一天的时间,逛完了整个工坊,也对各个环节进行了细致的观察。
回来后,几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纪子期留在客栈内,与几人一起商量对策。
“大家各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纪子期打破沉闷。
江嘉桐:“我不会缝制衣裳,这个我不懂,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罗书:……
吴三多:“缝制衣裳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我觉得先要搞定马管事这人!”
“我同意吴三多的说法!”程清道:“马管事这人不简单,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说话。
如果他在中间阻拦,即便我们想出了什么好点子,下面的工人不配合,也成不了事!”
唐大公子点点头:“我也同意吴三多和程三小姐的话,只是单单搞定马管事恐怕还不行,这后面涉及到太多方方面面的利益!”
“嗯,我也同意大家所说的!”纪子期道:“不过,我建议将人的问题先放开一边,重点看考题这件事情本身。
我们可以先从这个问题来分析:陛下和术师协会出这道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理解了他们的目的,我们才好想出对策!再来商量人的问题!”
江嘉桐:“不就是提高生产力吗?”
吴三多:“防止贪污?”
程清望向她,“子期,你怎么看的?”
“嘉桐和吴三多说的都对。在我看来,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节流!
简单点说就是节省,该用的用,不该用的省!提升生产力和防止贪污的目的,都是省!”
纪子期略一停顿,“寒服工坊共一千人,七天生产一件,减掉沐休日,一年可生产四万五千至四万八千件寒服,据说这样的大工坊全国有四家,小工坊不计其数。
按这数据算下来,一年至少有二十万件的总产量。
但黎国前线将士总共六十万,平均每年入伍的新兵一般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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