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知予应下:“好。”
林知恒没挂,也没说话,等她先挂。和家里打电话就是这样的,林先生和林太太自不必说,打她出来上大学开始,恨不得把水果超市搬到g市,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林知恒嘴巴毒了点,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
他要是不出去胡搞就更好了。
她叹着气,按掉电话。
一晚上心里压着事,晚饭没怎么吃。那会儿是没胃口,现在一切都解决了,饥饿感卷土重来。在沙发上躺了十来分钟,翻身下去,拍着瘪下的肚皮进小厨房。
接一锅冷水,摆上电磁炉,没等插电,金泽的电话适时打进来。
林知予手抖了下,插头偏了,没插上,索性先放着。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接起电话:“到家了吗?”
“还在外面,要不要吃宵夜?我给你打包回来。”林知恒刚到g市那天,他给她送过一次吃的,那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问问她吃不吃宵夜。
这次林知予没拒绝,转个身,靠着料理台,食指绕起一缕发梢:“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他笑了下:“猜的。”
那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渐渐小了,她猜他应该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讲话:“还在酒吧吗?”
“没,在一个朋友家里,马上回来了,差不多十一点能到,能等吗?”
她看看时间,十点二十:“那我先去洗澡,出来敷个面膜,可能你刚好到家。”
金泽问:“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他语气平常,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一句问话,林知予听着,不自觉想到别的地方,脸蛋热了热,心口有点躁动:“来我这儿吧,知恒今晚的飞机,已经回去了。”
话一脱口,她想咬掉舌头。
来就来吧,为什么特别强调一下林知恒不在家里?
就好像,好像在暗示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不等他说什么,林知予着急地抢过话:“我是说,他不在的话,你们见不到面,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弟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他沉着嗓子,声音里暗含一丝安抚的意味:“我明白的,知予,不用解释。”
她感觉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
她也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咬着嘴唇迟疑数秒,声音都变小了:“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
“我挂了哦。”
“嗯。”
她没立即挂断,金泽也没说话,听筒里有轻微的滋滋声,证明他还听着。
洗手池的水龙头没关紧,淅沥地淌着一条小水柱,落在金属表面上,碰撞出接连不断的响声。不大,在安静的空间里却很清晰。
林知予举着手机,呆站了两分钟,金泽耐心很好地等了两分钟。
他甚至不问问她为什么这样。
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抿一抿嘴唇,声音很轻:“你还在吗?”
“我在,你说。”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挂了啊。”
金泽默了几秒钟,轻笑道:“挂吧,我在等你先挂。”
“你习惯等别人先挂电话吗?”
“分人。”
“怎么分的?”她问,好像和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杠上了,不刨根问底不肯罢休。
金泽由着她,问什么答什么:“和家人打肯定等他们先挂,你呢,女朋友自然要爱护,何况以后很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再就是客户,和别人谈生意总不能端着,其他的,看心情。”
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指结婚吗?
林知予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有几分认真,不过至少能确信他记住了她说过的话。
嘴边噙起两朵笑花,满足感从心底溢出,填满整个胸腔:“回来吧,我等你。”
“好。”
这次很干脆,那边话刚说完,她就挂断了。
宵夜有了着落,不用费时费力地自己动手,忍受自己差强人意的手艺。林知予乐得轻松,把水倒掉,锅反扣在台子上沥水,踩着拖鞋上楼。
金泽像是掐着点出现的,她洗完澡,敷好面膜,刚洗去一脸的精华液,敲门声正好响起。
她先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再捏一捏胸部,确定内衣穿在身上。万无一失,才下楼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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