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件衣服就上了船。他这船烧油,开了阀一下子冲到了浅水河的中央才停。
浅水河里多的是鱼虾,算是个富裕的河,这里的人世世代代的捕捞,也没有毁了他根基,很多人都不打鱼了,更多人下了河也打不到鱼,陈尔觅这么多年来倒是一直顺风顺水,他觉得这河待他好,给他口饭吃。他生在五月底,河水还泛着凉,他没管,脱了个精光就往河里扎,游出了一里远又扎了个猛子在水里潜了一会儿,才畅意的往回游。就当他游到船边的时候,阳光反着船上的一点,亮的直晃他的眼,陈尔觅抬起手遮了一下,再放下才发现是根链子,陈尔觅顺在那根银链子往上看,就发现了一双看了好多年还是觉得实在漂亮的眼睛,干干净净的,清清冷冷的,像浅水河一样的眼睛。
陈尔觅浮在水上,巴着船边,失了智一样的看着那双眼睛。他想不到为什么“小女儿”这会儿会在自己的船上。
先受不了的人是宋水水,她拨开藏了自己一夜的渔网,几十斤的渔网从她身上摘干净,她才站了起来,她昨天特意换了一身白裙子,好和渔网分不清,头发也团成了一个小团,这会儿已经全都乱了,她索性伸手拨了几下,那绸缎一样的长发一下子全都绕开散在风里,又被风打回裹在了她身上。
宋水水走到船边伸手,“陈尔觅,凉,上来吧。”
陈尔觅看着她白嫩的掌心,理不清头绪,半天也说不出话,他就想再回水里。
宋水水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你还要游泼泼qun7/8/3/7/1/1/8/6/3,?那我也下水吧。”
陈尔觅这次倒是马上摇了头,宋水水的裙摆上就多了几朵水花。
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剃板寸,这会儿沾了水,只是让那张脸看起来更有些劈立千仞的感觉。
他就要上船来,然而想到自己没有穿衣服,探上来的半个身子又缩回了水下。他凉的一个激灵,就听到细甜的声音说,“上来吧,都看过了。”
陈尔觅穿衣服的时候,宋水水还站在那处,不避不让的看着,陈尔觅也算是风月里滚过的人,这会儿却伸了几次手都找不对袖口,一句“你转过去。”就像糊在了喉咙里一样,近乎羞涩的穿完了衣服。他隆起手点燃了烟,连着抽了两根才找到声音,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头绪还是不知道在哪里。
“水水,你怎么在这里,你爸爸知道么?”
“他会知道的。”
“水水,你这样是要做什么?是要叔叔给你买什么么?”
“陈尔觅,别绕了。”
陈尔觅不是傻子,他隐约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她能想,他不能。陈尔觅不再看他,他转过身,觉得这个生日没法过了。他要去把船开回去。
“陈尔觅,我知道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陈尔觅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他操过方向盘,猛的把船打弯开回去了。
有风吹过来,宋水水的长发和裙摆一起打着旋儿,她看着那个处处都透着不自在的背影,很愉悦的笑了。
“陈尔觅,你可以躲。可你躲不掉的。”
陈尔觅守着船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阳光越来越大,却都照不进他蹙起的眉间。风里夹杂着云烟浓烈的味道,宋水水深深吸了一口,用手拨弄被划开的河水。
眼里是一种细碎的光。好像有什么事情豁然开朗一样的开心的光。
陈尔觅把船靠了岸,径直跳下去从水里淌了回去,至于宋水水是怎么走的,他一点也不想管。
管事就是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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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以前写的了,当时算比较冷门的想法,翻文档的时候看到的,随手传上来,没想到收藏竟然涨起来了。这篇很短,一万多字。可想而知也写不了什么多深刻的东西,逻辑和内容上都存在一些问题,我的习惯是短篇不修,这篇有问题的地方也不会再改,会快速更完。
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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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尔觅在家歇了一个星期,还是理不清“小女儿”来这一遭是什么个意思。是来真的,还是吓吓他。不过他拿定主意,哪怕是真的,他也就当是假的。
陈尔觅收了个徒弟,又在浅水河旁边搞起了养殖,一般也不往镇子上去,他避着她,宋水水也不为难他。她到底是在学校里的日子久,就是回来了,也就像那一回没上过他的船一样,从不往他这里跑。
她倒是来过一次,还是宋征明带着过来的,说是看看小爸的资产,好将来心里有着数。
陈尔觅在院子里支了一个烤架,把煨好的肉放上去烤,宋征明坐在客厅里看球,催命一样的喊他进去看,后来是宋水水出来换了他,她穿了一条齐膝的花裙子,分花拂柳的走过来跟他说,“陈尔觅,我来。”
给她递烧烤刷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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