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的手,两人一块把荷花灯放进了水中。
小小灯盏越飘越远,白船长看着远去的一抹暖色,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一句诗。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起风了。白船长蓦地在绽放的盛夏夜里感到了一丝寒意。
回去时一路无话,鬼夫人安静的靠在白船长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刚驶入营区,就看到营中灯火通明,几位管事的军官远远守在营口,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见到白船长一个个都满脸惶恐的冲上来。
白船长的心猛地一沉。
“船长不好了!出事了!”
第11章 魂断
白船长一路疾走,还没进内院就看到王副官远远站在书房的门口,眉头紧锁。白船长快步走过去,却被王副官拉住。“哥你别激动,大夫已经在里面了,他还活着。”
白船长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书房里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书桌,座椅,地面,到处都是暗红色的痕迹,晃的白船长有些目眩。书房一侧的软榻上,撒师长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面色白的像纸,胸前血迹骇人的铺张着。软榻前已经围了许多人,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甚至没人注意到白船长进来。
王副官跟进去,拉了拉白船长的衣袖。
“哥,师长暂时没事,弹头已经取出来了,咱们还是去外面说,给大夫留点空间。”
白船长被王副官拉着走出门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王副官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眼睛涨红着,压抑着深不见底的怒。
“怎么回事?”白船长问到,声音如砂纸一般哑。
王副官叹了口气。“先前你走了以后,撒师长也回了书房。法事开始在七点半,那之前的时间大家大都在各处休息。”
“我因为手头还有事没做完,同师长约好了,提前一刻钟来请他。我就在东院,有任何声音都应该能听到。”他的眸光突然黯淡下来,“可是我并未听见任何动静,等到七点钟再去到书房,就只看见了这一幕。师长他伏倒在桌上,胸口中了枪。”
他说着,小心翼翼看着白船长的脸色。
“看师长的状态,应该在我进来的时候才中弹不久。守着院子的兄弟说,那个时间没有人进来过……”
“天师。”白船长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天师在哪儿?
王副官赶忙道,“关起来了,出了这种事,他这个外来人怕是逃不了干系。可现在什么证据都还没有,要怎么做还请船长定夺。”
白船长深呼吸了一下,好像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去见见他。”
大天师被关在了当初囚禁鬼夫人的私牢里,白船长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巧看到鬼夫人也站在那边。她大概是已经听说发生了什么,脸上带些惊疑不定的表情。白船长心里隐约有些不明朗的猜测,但他抗拒去深想,只是摆了摆手止住了鬼夫人的话头,头也不回的走向地下室。
大天师正被五花大绑的锁在地下牢房,脸上仍然带着超然的笑意,让旁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带来的物件都被取了来,丢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白船长走进地下室,没有理会大天师,反倒先去查看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王副官说过,撒师长中了两枪,子弹应该都来自于他自己的配枪。弹头留在他身上,弹壳却不见了踪影。
大天师的东西不多,多是法事需要的,提前放在了各处,随身带着的除了布包还有一杆拂尘。白船长思忖着,随手扔掉了拂尘去翻包裹。拂尘撞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白船长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捡过了拂尘,放在耳边摇了摇。然后他脸色一变,抓起拂尘两端挡在腿上猛地一折,拂尘的木杆应声而断。
白船长走到大天师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把断裂的拂尘反转过来——两枚弹壳声音清脆的落在地上。
大天师的微笑滞了一下,却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无畏的样子。
白船长凑过去平视着他的眼睛。“你是哪边的人?”
大天师却仍旧挂着笑容,波澜不惊的打岔到。“哟,这可难说了。我打小北平生人,东北也去过,西边儿也呆过,上山打过虎也下水摸过鱼,您给定一定我算哪儿人吶?”
白船长冷笑了一下。“你不必跟我装疯卖傻,我派人去报社查过,关于你的新闻并非杜撰,说明你确实挂着一个天师的名号走江湖。你曾经出入过很多凶宅大院,捉鬼捉妖。”
他顿了顿,像是有些懊悔似的,闭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只怕这都是幌子吧。本来就是些同天争命的事儿,过程中意外死掉一两个人也不会惊起多大波澜。”他说着,眯起眼睛,压迫性的慢慢贴近大天师。“你是专门受雇来拿钱取命的人。我需要知道是谁请了你。”
大天师笑容慢慢收敛起来,却依旧不说话。
白船长站起身,背对着他道,“我能看出来你是个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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