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姚凌云见状,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放肆,边笑还边拍桌子,好一阵都没有停下。
好不容易才止住呛声的燕辰很是看不下去的一把将人从对面的位置上拉进自己怀里,他已经明白过来,姚凌云方才明显是故意的,为表不满,燕辰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揉捏报复。
姚凌云边挣扎边忍笑,若非燕辰此刻正抱着他,指不定他就要滚到地上去了。中途收声几次也没能收住,过了好久才堪堪止住了笑声,伏在燕辰怀里喘气。
待他顺过气来,两人也便不分开了,就这么黏糊糊地挤在一起。
这时候,姚凌云才颇有些气息不稳地开口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内幕,最初只是些家园遭劫,无家可归的苦命妇孺,那时候父亲会救下她们,不过顺手而为,也没多想,给了些银钱便让她们自行谋生去了,可谁知后来,她们中的好些人都遇人不淑,最后y-in错阳差地开了这么一家百花楼。”
姚凌云虽只用了三言两语便概括完毕,但燕辰还是能想象得出各中的艰辛曲折。不过,他依旧有些惊讶,感慨道:“我还真想不到,如孟相这么严苛的人,对此居然毫无意见。”
“父亲他能有什么意见?”姚凌云扬了扬眉,理所当然,“这里的姑娘各个都是自己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与外面的大多数人并无不同,比自视甚高,但无所事事的许多人都要高尚,再者我父亲他只是严慎,不是古板。”
“你说的对。”
“敷衍我?”
燕辰矢口否认:“以寻公子的火眼金睛,在下岂敢岂敢。”
姚凌云哼哼两声,很是自然,也很是得瑟地接受了这个赞美:“算你有眼光。”
燕辰从善如流地摊出一只手递到他眼前。
姚凌云莫名其妙,抬目看向燕辰,道:“作甚?”
“方才公子不是夸奖在下了吗?”燕辰同样做出不解状,眨了眨眼,“既得夸奖,自当打赏?”
“大胆。”姚凌云闻言冷下脸,顺势便要起来,可刚直身到一半又被燕辰一把给拉了回去,意欲积攒的威势荡然无存,只能以倒在对方怀里的模样,严肃道,“本公子一向明赏不费,此等作为能得一句夸赞已是奖赏,你居然还想要物质奖励?”
“不能吗?”燕辰边问,边抬手挠上他的痒痒r_ou_。
“当然不能。”姚凌云忍着笑,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
两个人胡乱闹了一会儿,窝在燕辰怀里的姚凌云突然收起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道:“科考在即,明日之后你可别在喊我进宫陪你了,就算你喊了我也会拒绝的。”
“嗯。”燕辰揽着他颔首,低声问道:“目标状元郎?”
“必须。”自信,从容,笑晏晏。
☆、慕容淮
深秋,夜风冷,秋霜寒。
今年的秋天比之往年要格外的寒冷一些,尤其是八月二十的这一天,流水未冻,然天已欲雪。
许是因为昨夜烟火大会人人外出的缘故,今夜的玲珑街上行人寥落,异常冷清。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寒冷的天气更能阻止人们外出的脚步了,就连原本日日外出,一月难得见上一次的公子慕容淮也不例外。
这一日,慕容公子并未离开望花楼,他甚至兴致颇好的自己出钱包下了自己的酒楼。
一壶酒,一张临窗木桌,两只摆好的白瓷酒杯,外加一套红泥小火炉。就这么怡然自得地面对着玲珑街,并取来去年晒干的青梅有条不紊地煮起了酒。
红泥小炉里所燃烧着的,是今夏慕容淮特地从泰山之巅带回来的,干透了的小松果,轻微的劈啪声随着火光跳跃不断响起,松木所特有的清芬之气随之散发而出,配合不断溢出的青梅酒香,很是好闻,很是雅致,亦很是自在惬意。
一轮明月,满地银霜,已是月上中天之时,本就行人寥寥的玲珑街,此时更是渺无人踪,好半晌都没有一个行人经过。
慕容淮闲散坐着,提壶自斟,举杯自酌,一只手撑着下颔,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好不悠闲自在。
又过了许久,慕容淮的视线里突然多了一个身影,云锦紫衣,眉目如画,甚为养眼。
慕容淮先是一怔,握杯的手也不由顿了顿,而后眉梢轻扬,笑了起来,毫无遮掩的视线就这么直白地扫了过去。
在街上行走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煦。
在府中闲极无聊的燕煦,索性只身出了府邸,一路信步而走,不知不觉间就走过了玲珑街,来到望花楼下。
察觉视线,燕煦抬头,笑意晏晏的慕容淮就这么直接撞进了他的眼底,对方甚至还冲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慕容淮唇角一勾,面上笑意更深,道:“天寒露重,这位公子,挺有闲情?”
望花楼的慕容公子,整个东都谁人不知?
燕煦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微一偏头,挑了挑眉说道:“有闲情,却没逸致,公子有何高见?”
慕容淮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漫声道:“高见没有,却有酒,亦有闲情逸致。”
燕煦摇头:“酒入愁肠,既不可解愁,更不能忘忧,不适合本……公子。”
慕容淮同样摇头,不甚赞同:“酒亦不为解愁忘忧而饮。”顿了顿,一抹洒脱之色浮起,朗声继续说道,“朗月清风,即可浮一大白。”
燕煦闻言,出口反问:“没有原因,不问结果?”
慕容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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