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对,就是他,摄政王身边的红人!”老卫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一把揽过樊蓠的肩膀,“他去罗苏伦之前,让我们佟元帅先派五万兵马支援西北,五万呐,他以为那么容易调动的?我们北境就不需要人防守了是吧?”
可巧,军营之中,笑容可掬的佟山正在回答安寻悠询问的调兵事宜,面上是汇报进度,实则诉苦。
不过安大人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可不给人留面子,冷笑一声就毫不客气地召唤了嘲讽技能:“难为佟帅也知道要固守北方防线。本官从月神山一路下来,只见岗哨空空,还以为是本官行动太慢、作为太晚,有虎狼之师趁着这三两月的时间踏破了边疆防线、吓跑了‘威名赫赫’的北方军呢!直到下山后又行十里,才见三五士兵,好在是我夏秦的战士,向他们一问才知,岗哨被移至该处。佟元帅,本官是虚惊一场了,是不是?”
佟山这样的老将自是听不得这样拐弯抹角的贬损,尤其是来自后生小辈的,想当初在金銮殿参见武婴皇时,这小子的爷爷还要称自己一声“老弟”!
“小安呐,你久居朝堂,不涉边关,怎知道这北方风云变幻。两月前大雪封山,那月神山宛如天堑,就是插了翅膀的鸟儿也飞不过来,什么人会傻得来送死呢?”佟山不愧被称为笑面虎,心下纵然不满,脸上却还是能摆出长辈和蔼的笑,当然,也少不了长辈对于后生不懂事的包容,“用兵之道在因时、因地制宜,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呵呵,说多了,你是京城来的贵宾,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因时、因地,”安寻悠的表情已经是阴恻恻的,熟识他的人就能知道,他这是气得狠了,“佟元帅果然是驻守多年,这用兵之道讲起来一套接着一套,够唬人的。”他起身走向帐子的出入口,一把掀起厚重的帐帘,“元帅可敢再考察一次?”
左右都在,佟山面上是真的挂不住了,憋着气跟过去。安寻悠遥指天际的月神山:“开春二月了,自山脚向上六十丈已经化雪,那道雪线清晰可见!哦,元帅恐怕是上了年纪,眼神有些不济,可你们——”他骤然回身冷瞥其他将士,“也看不见吗?周边环境变化都不知道及时向主帅报告,夏秦养你们何用?”
军帐里立即呼啦啦跪倒一片。佟山既羞且愤,也不再控制自己的语气,哼笑道:“不过山脚可以行走而已,山中照样是冰封三尺,想必贼人也不会那般蠢笨,选择在这时候翻山进攻吧?安大人也太过危言耸听。老夫驻扎多年,深知此地气候,心中有数!”
“好,元帅再看——”安寻悠冲等候在外的近竹等人一挥手:“带进来!”
一个被捆缚的血葫芦扔了进来。安寻悠不耐皱眉:“小心些,他跌死了你上哪找第二个刺客?”
“刺客!”佟山等人俱是一惊,原本这几人来时都浑身是血,他们以为这人也是安寻悠的手下之一。
“本官的回程是有些不太平,”安寻悠示意青阳先生上前来,“这都到家门口了,罗苏伦的杀手还要最后一搏。”
罗苏伦人?!佟山忙低头去瞧地上那人,他希望这人立刻就咽气,不要吐露任何信息就咽气!
可惜青阳在这人身边,他在,就不会让这个人在不该死的时候死。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他只不过正常地按压那刺客的手臂、扒开他的眼皮看看而已,突然他就站起身来说:“安大人,可以审问了。”
然后那刺客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罗苏伦国王豢养的杀手,要在安寻悠过月神山之前截杀他,而且不留一丝痕迹,包括他们自己的。翻译官一字一句地说着,还有些将士本身就懂英语,于是这个事实无法再否认:他们的北方防线,并不是固若金汤。
“这些人提早就埋伏到月神山中,当然,是在他们国家的那一侧,北方军没有一人察觉!好吧这情有可原,紧接着我们在山中激战——各位看看他们的样子,想必不会怀疑这一点,可,”安寻悠走近佟山,“元帅你还是一无所觉;后来呢,我们这些,啊,插了翅膀的鸟儿,蠢笨地选择在这个时候翻山,来到了这里,在山脚十里之外,遇上了贵军的岗哨。我这后生小辈不由得要有一问:若是今天过月神山的是他国细作,此刻已经到达佟元帅的大营,或探军情,或投毒刺杀,我军,如何防备啊?”
这寒冷的天,佟山的额头却隐隐冒汗……这次是他理亏啊,他当然心知肚明。也是罗苏伦与夏秦和睦已久,军中上下难免懈怠,这阵子将领们又忙着“招兵”,对于手下的治理自然松懈了,他只想快些凑出五万人马,对这些事也就闭上半只眼。没想到啊,就被这突然回转的安寻悠抓个正着——他回来得也是太快了,比预料中的早了月余,那五万兵马堪堪凑齐呢!
佟山立即恢复笑面虎的模样,沉痛不已地反省自我,痛斥失职手下,责令他们严惩懈怠将士、增添岗哨、严阵以待。
安寻悠当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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