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多了人,早在苗秀那丫头过来时他就听到两人在嘀咕,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在讨论自己最近怪异的行为。他亦是觉察到了自身的不对劲,对那樊小四儿的通缉画像都如此较真,这些天不知画坏了多少纸,勉强才觉得像了。他这两天正要多画个几百幅分去各地张贴,近竹提出可以让画师去临摹,但他总觉得那些人临描不到位……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可他不准备停手,要不然,好像他在心虚什么似的。他只是想早日抓住那倒霉女人,当然要保证她的通缉画像够形象,毕竟那家伙的外表大变样了。
安寻悠放下笔,克制住了想把画纸翻过去的掩耳盗铃举动,不急不缓地用近竹呈上来的巾子擦了擦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西北要增援、罗苏伦要谈判、南方洪灾区要重建、北方军的佟山要拿,摄政王都安排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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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兄安老师的曲折心路……
77、仙姑下凡
夏泷撩起衣摆往檀木椅中一靠,抬手撑在扶手上按摩着太阳穴,“你二叔刚刚问过了。驰援西北的五万精兵已经点拨完毕;罗苏伦想要回大皇子,哼,等他们的大军抵达西虏边境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水灾善后,派华太师那老朽最合适不过;至于佟山,早晚都是要拿他开刀的,且发一道圣旨去试试,他若再推诿出兵,正好命也不必留了。”
“既然条条都安排妥当,你来找我做什么?”
夏泷倾身向前,低声问:“西北那边,我准备派段经南过去,你觉得如何?”
安寻悠睨他一眼:“你准备好应对大师兄就行。”
摄政王顿时像被硬塞了一嘴臭桔一般面部抽搐,半晌才咬牙道:“就派段经南了,没人比他更合适。”
安寻悠不置可否,端了茶慢慢地品。
夏泷接了苗秀的茶放在桌上,“下去吧。”
苗秀退下,悄悄向门口的近竹勾了下手指,挤眉弄眼地暗示:走啊。
近竹满脸疑惑,把书房门带上之后依然如小白杨一般守护在门外。苗秀怜悯地冲他摇了摇头,自己退下了。
书房内,夏泷打量着安寻悠平静无波的脸孔,指了指书桌,“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后者面不改色,“那丫头模样变了,对她的通缉令要改改。”
“我知道。”这个早就说过。“我是问你为了画她都快长在书房了是怎么回事。”
“赶工。”
“什么?!”
“那些画师临摹得不像。那死丫头鬼得很,若是乔装打扮起来,画像又不够相似,不好认。”
夏泷摇摇头,有生之年得见这样的安公子,他也是长见识了!“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画出花来……”他蓦地起身走到桌前,伸手就去翻那一摞画像。
安寻悠下意识也站了起来,但立即管住了双腿没有迈过去。既然敢画那么多张,又有什么不敢给人看的?心虚个什么劲儿!
夏泷之前已经看过他画出的新的樊蓠,现在已经不会惊异于那丫头的变化,眼下最让他惊诧的,是安寻悠竟然画了这么多张,每一张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有细微的差别,但每一张都……很美!
“你这是想抓她,还是想让她艳名远扬?”夏泷扭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打小就才智过人的“京都第一公子”,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人的脑子被调包了。
安寻悠噎了下,淡淡然道:“嗯,她是变好看了不少,我只是据实描绘。”
“嗯,好看!凭良心讲,要不是我跟她有仇,光是你这七十张画像,足够让我迷死她。”
“……”
“看我干什么?我是正常男人。”夏泷坐回檀木椅中,面色沉下来:“你遇到她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都不准备说吗?”
安寻悠蹙眉。
“你以为还瞒得下去?”夏泷指向书桌,“那些,还不够证明你对她有特殊想法?我是比不得安公子画艺精湛,但也不是文墨不通……”怎会体会不了画中蕴含了多余的东西。
安寻悠施施然坐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中了情蛊,已经被我拔除了。”
“你之前说的中毒是情蛊!对象是樊老四?”
“嗯。”
“你现在才说?!一定是李沐鸯那女人搞的鬼,她没死!她肯定还活着,藏在什么地方。那女人、她真是该死……”夏泷狠狠地咬着牙,“樊蓠呢?她已经跟她娘联络上了?”
“摄政王还是放过我的檀木椅吧。”安寻悠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被他紧握的扶手,“李沐鸯的下落一直在追查中,她早晚要死,樊蓠与她是否联络暂时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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