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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盛老爹的福,明兰曾有幸亲眼观摩一流白花表演近十年。林姨娘可以用各种原因轻而易举的挑起王氏的怒火,有几次明兰几乎可以确定她是上赶着挨罚的,或站或跪,弄出点伤来更好,然后盛老爹就会和王氏大吵一架。
后来房妈妈暗地里说,如今的林姨娘已大不如前了,想当初(姚依依没穿之前),林姨娘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人前人后偷偷抹泪(表示各种委屈),或哀春伤秋一把(伤怀身世),甚至只要神色落寞,那时的盛紘就会热血沸腾,正气凌然的为她去抱不平,或去训斥王氏,或补贴林氏大把好处。
明兰总结:凡是白花,都需要一个或几个正气凌然的不平党,他们总能轻易的被白花的各种委曲求全或深明大义而‘感动’,继而前去打倒邪恶势力。
其实明兰觉得林姨娘还不够本事,她最多只能哄得盛紘为自己去冲锋,真正顶级的白花,可是能连原配的亲生儿女都‘感动’的站在自己亲妈的对立面,去为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小抱不平,这是何等功力。
总而言之,白花的战斗模式决定了她们必然隐藏后头,需要借助某些‘正义人士’,如果亲自上阵出招,张牙舞爪,那就不叫白花了,该叫食人草。
所以此时的明兰陷入一种莫名的兴奋中,她明知这几日会有许多麻烦纠缠等着自己,她依然兴兴头的期待着;她十分好奇,当身边再无可借使之人后,那位‘贤明达观’的夫人会如何行为。
葬仪结束之后的某日,顾廷烨手持当年那份分家契,当着济济一堂,以漫不经心的口气直接道:“不知四叔和五叔何时迁居?若要帮手,言语一声,小侄自当听命。”
最近过的憋屈,五老爷当场就怒了:“你小这就赶人了么?!”
顾廷烨连话也懒得说,只拂袖起身,携上在一旁装老实的明兰,双双离去。
所谓大浪淘沙,这种关键时刻,才能看出各人的真实心性。
面对顾廷烨的倨傲,尚带着几分人傲气的五老爷最有骨气,二话不说就嚷着要搬家,还说了两句痛快话‘就算你小留我,我还不愿呢’,五老心急如焚,多次劝说不下,只好拿‘那宅多年无人居住,尚需修整时日’云云来拖延时间。
顾廷炀自在诏狱里吃了些惊吓,回府后就躲在屋里和美妾娇婢饮酒作乐,再也不肯出来了,炀大照例缩脖不发言;由于意见不同意,顾廷狄夫妇也只好拖拉的张罗着搬家。
明兰听了,微微一笑转头道:“你瞧怎地,叫我说中了罢。五叔是真清高,五婶婶却是个西贝货。”顾廷烨道:“当初娶炀大嫂时,就说五叔纵算不通世故,到底重信守诺,不失君之风;五婶却有些慈母多败儿了。”
明兰大为赞成,忍不住问道:“这么明白的话是谁说的?”
顾廷烨黑了脸,半响,才幽幽道:“是老爷。”
比起五房的混乱,四房倒难得的平静,四老爷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养病’,便如没听到那日顾廷烨的话,整房人从上到下一概缄默不语。
明兰扁扁嘴,心里鄙夷,并不予评价。
这么耗了半个月,夫人渐渐‘病愈’,走东家串西家,到处劝说安抚,诚恳挽留两房,还自说自话的表示顾廷烨那日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请大家不要当真。
并趁明兰来请安时,提起了这事。
“如今煜儿已出了日,便是动土修建也不碍事了。皇上把澄园和侯府中间那片地也赐了下来,你和烨儿打算何时拆墙并府?”
明兰心里了然,微笑道:“地和墙都在那儿杵着,也跑不了,这事不急。”
夫人眸色一闪,慢慢拨动着腕上的念珠:“不急是不急,可也要有个定程,总不好一日拖一日,到底是一家人,隔着堵墙算怎么回事?”
明兰掩袖轻笑:“瞧您说的,金陵和青城和京城地,隔了何止一堵墙,难道咱们就不是一家人了?血缘亲情乃是天性,要紧的时候,还不是出人出力。是不是一家人,又不在一堵墙,您多虑了。”
夫人怔了一怔,强笑道:“这话倒也是。”顿了顿,又愁容满面,“还有一事,你四叔和五叔当初出了错,如今已事过境迁了,也该把侯府的匾额挂上去。这几日,我夜里老梦见烨儿他爹,心中多少惶惶不安。如今靠着烨儿的本事,把咱家的声势重新振起来才是。不然,不然……我以后去了地下,也没脸见他们的父亲了!”说着,眼眶中便有泪珠闪动。
长辈这般情状,多少叫人动容,可明兰却眼望窗外,慢悠悠道:“老侯爷的心愿么?我瞧也不尽然吧。他临终的心愿,不也没人当回事么。”
这话一说,夫人脸色骤变。
顾廷烨从不是忍气吞声的主,这回既替侯府求了情,还得替顾廷煜办丧事,气堵憋屈之下不好发作,待宾客走后,性当着金陵和青城族人的面,把事情抖搂出来,算是出口恶气。
当初那几位受托的族叔羞愤难言,尤其是青城长支的嫡房堂伯,更是当场发难:“当初你们叫我等交出书信,般狡辩,明明说是替廷烨侄看顾产业,免得他胡乱糟蹋了。就算以前廷烨侄荒唐不懂事,可他领军职后可算出息了,你们为何还捂着不拿出来!”
四房和五房一阵尴尬,不敢开口应答,只有顾廷炀不知死活的嚷嚷:“大伯那会儿都病入膏肓了,谁知道他脑清醒不清醒?万一他老糊涂了呢……”
话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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