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耀目,细致的铺洒在夜空中,清江市的空气不好,白天晚上的都是带着灰尘的雾蒙,从未有过这样极致清澈的星空。
北斗七星规格严正的排列在星阵中,与长庚星遥遥相对。
“温瞳。”
“啊?”
温瞳说话时,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此时他正好也转过脸,她看见靳西沉的表情很平静,像是灾难过后的万籁寂静。
他还是那样,尽管在条件如此艰苦的肯尼亚,依旧清贵出尘,冷静而沉着。
“刚才我听小……”话音未落,他蹙眉起身,后退了两步,又坐下了。
温瞳也反应过来了,我x……真特么臭。
连她自己都忍不了这股味儿,别说他了,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但是突然又想起来,她这么臭是因为谁啊。
“疼……”温瞳捂住脑袋,痛苦的哼哼。
没反应?
不能吧,她演技这么好,他不能这么快看出她是装的吧。
她现在还是伤号,他不会这么铁石心肠吧。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现在这么冷脸看着她的样子,确实也不像会心软被骗的人……
想得太入神,手指无意中戳上了额头的伤口,这下她真疼了,泪花都在眼眶里转圈儿。
片刻的寂静,温瞳几乎都要忍忍算了,跟他比耐力,她向来是一败涂地。谁知道才一这么想,就听见脚踩在干碎的草叶上发出咔咔的声音,还有点急促。
温瞳迅速把刚抬起来的头埋下去,估计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猛的抬头朝他用力吐出一口气,谁知靳西沉没站稳,脚底一空,直接被她扑倒在地。
温瞳脑子里就剩两个字:完了。这边脑袋还没好,又要脸朝下了,手也来不及护脸了,摔就摔吧。
靳西沉反应极快,她扑上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护住她的头,整个背部直直的摔向地面,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平稳的护在胸前。
饶是他扶住了头,倒下时的冲击力还是不小,她的嘴唇磕在他的下巴上,两人皆是闷哼一声。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头!”靳西沉说,手上立刻检查起她的伤口。
他的指尖有些凉,贴在她滚烫的脑门上,舒服的让她想喘息。
“没有。”温瞳摇头。
她抬头,眼神与他相撞,有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呼吸。
这种感觉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大蓝洞,幽深、神秘,带着未知的惊险与刺激,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即便是看着,都好像心里有一块缺了,有一段呼吸停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
喜欢一个人,即使他静静的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你都觉得自己心里在发芽,在开花。
噗地一声,破开泥土,顶开石块,然后猝不及防见到大片阳光。
温瞳感觉胸臆满涨,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想了想,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叔侄、领养就像一条巨大的鸿沟,她不敢轻易跨越。
她不怕别的,只怕拒绝,然后她连陪在他身边的位置都没有。
克制不住的心跳声音,如雷如鼓。
“一、二、三、四、五……”细嫩的童声埋在一个宽阔坚实的怀中,跟随着他胸腔里的跳动,小声的数着数字。
“数什么呢?”他听了半天,仿佛是数数?
刚才可怜兮兮的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说害怕打雷,缠着他要跟他一块睡,这会居然又睡不着在数羊?
“我在数你的心跳。”温瞳说。
她从包裹严实的毯子中抬起头,细碎的绒发扫着他的锁骨,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到与他一般高,双手交叠在他的锁骨上,与他相对的那两颗眼珠澄澈的像是黑曜石。
“那我的瞳瞳要不要告诉我,数我的心跳要做什么呢?”靳西沉笑。
抬手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在她背后掖好,然后好整以暇的等她的答案。
“唔……我数过了,你的心跳每跳七十次,就过了一分钟。我想时间快点跑,这样我就会长大,可是我又想让它慢点走,你比我大这么多,一定会很快老。靳叔你说到底是快点好,还是慢点好?”她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上,苦恼的皱了小脸。
他一顿,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摩挲了两下:“走快走慢都无所谓。我不觉得比你大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承担你成长的快乐与痛苦,而不必把我的痛苦带给你。每个人都会老,你要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
“不能永远在一起吗?我不想跟你分开,靳西沉。”温瞳的语气闷闷的,很不高兴他突然提起了生死的话题。
“没有人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会死,你也是。这个世界没有长久的东西。”靳西沉说。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说善意的谎言的人,每次在这种时候,都显得无比残酷。温瞳不说话了,她讨厌离别。
“瞳瞳?”靳西沉开口,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温瞳惊醒,见还趴在他的胸口上,顿时窘迫的爬起来,脸顿时烧成一块热铁,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那儿教跳伞啊?”
“你真以为林修竹真的只是让你来做教练?”靳西沉说。
“啊?难道不是吗?”温瞳疑惑着。
他眸光一沉,嘴角半是嘲弄的笑了一下:“也许是吧。”
“你后悔过吗?”温瞳突然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
“嗯?”
“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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