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道:“近来我睡得不安稳,面色难免差些,让你担心了。你特地上来跑一次为何事?”
师伯骤然圆寂对虚生的打击自不用说,虚净没多想,顾念虚生心情,面色愈发沉重道:“师父两天前和我提起,说师伯既已圆寂,且七日已过,也该涅槃前往极乐净土了。”
“该是如此,师父的身后事劳你操心。”
“原该我负责的事,倒是你别想太多。”虚净轻捏虚生肩头,微微皱起眉头道:“几日不见,你怎又清减许多。”
虚生拍开虚净的手,淡然一笑,“哪里像你说得弱不禁风,从前就是这样。”
虚净自知说得有些夸张,又见虚生面色虽有憔悴,双眸仍旧熠熠生辉,也就放心许多。说罢闲话要提正事,他反有些忐忑犹豫起来,试探道:“师叔的意思是少林的方丈之位已悬空多日,合该推选一位出来继位。”
“两位师叔伯更属意哪个师兄?”虚生仿若在谈论件小事,边收拾书案边余下的佛经边道:“论资历,虚道师兄和虚悟师兄不相上下,想来两位师叔伯为此很是头疼。”
虽不是每日在一块儿相处打禅,虚净还是有些了解虚生的,即使虚生表面对方丈位不在意,心底多少有些希冀。虚净心底想着,嘴上笑说道:“师叔问过太师伯的意见,似乎更意属大师兄接任,而且虚悟师兄也表明想法,对方丈之位并不在意。”
虚生与寺里师兄弟素来不交谈不多,看似和虚净亲近些,到底是防了些。不过话是说得少,对几个师兄弟的脾气,虚生很是拿捏得住,自然知道虚济是个眼尖又谨慎的性子,自己心思瞒不住他,“你先忙去吧,我稍作整理就去寺里。放心,我无事。”
虚净自是知道虚生话里意思,遂颔首道:“你早些来,别错过时候。”
“季先生已经到寺里了?”
虚净刚提步走到门边,闻言顿足困惑道:“自然是已到寺里,今早寅时一刻便到寺里,同来的有石枯道人和怀公子。”
虚生神色淡泊如常,眉梢却似有微动,神态悠容道:“我换件僧衣,片刻就去。寺里还有多事需你督导,你早些去,别耽误了事。”
无妄崖的雪不知不觉飘起,虚生着了身粗布麻制的僧衣,一步一印地走在崖边石阶,身后的脚印一步沉过一步。也不知走了多久,虚生终于来到少林西苑,只闻他喉间透出声轻叹,转眼嘴角微动,又是那超然地模样。
佛门本该是最清静的地方,今日却吵闹的令人发指。火化完苦戒大师的尸身,众武林人士刚回到寺中就遇前来闹事的乌合之众,来者意图明显,无非是为假的星宿剑谱而来,贪图那虚无的富贵。身为少林第三代弟子,上有师叔伯出面,前有师兄做主,虚生不必显露在人前,遂隐在人群后,冷眼看着眼前胡闹纷争。少林的新方丈尚没来得及选出,面对忽来的麻烦,自是苦字辈高僧应对。
左右嘈杂吵嚷,苦难仿若置身事外,极是平和道:“少林确无施主们所言的星宿剑谱出现。”
苦难的话音未落,不知那处传来嗤鼻一笑,“听闻月余前,香盗夜来闯过藏经阁,苦难大师总不会否认吧?”
“香盗即使夜访过少林,但有无留下星宿剑谱与你们何关?”出声的人是吴山派掌门,吴山派虽在江湖名气不响,门风行为正派,所以始终没同乌合之众狼狈为奸。
“少林为武林中宗,正派之首,难道是要私藏.独吞星宿剑谱不成?”
此话说得极难听,少林上下鲜有闻言不露愤色。苦难仍面不改色道:“少林若有出现星宿剑谱,必会还与隐世山庄,不会有私藏之心。”
苍龙帮的马帮主闻言嗤笑,不屑道:“谁知道你们这群成天念佛的和尚,六根是不是真清静得很,毕竟破戒的和尚多得是。马某信苦难大师没偷藏星宿剑谱,可不信少林个个这般,毕竟知人知面难之心。”
“放肆!”季先生声音依旧清柔,却有股令人震慑的威严,“中宗岂是随意搔闹的地?星宿剑谱是隐世山庄遗失之物,山庄自会派人去寻,不劳众位操心。”
海刹帮罗掌门一改平时唯诺的性子,冷笑讥嘲:“季先生此话差异,听闻星宿剑谱中实际上画的是前朝的宝藏,怎能说是隐世山庄的东西。”
马帮主听罢附和道:“前朝宝藏该归朝廷所有,我们既是北孟国子民,理应出力。”
又不知哪来的无名辈,嚷嚷高声说:“难道隐世山庄真如武林传言,打算私吞宝藏不成?”
石枯道人面红耳赤地重言:“隐世山庄在江湖历经数百年,其作风刚正、家风严肃,怎是你们口中的宵小?隐世山庄遭窃,你们不口诛笔伐那梁上小人,反来中宗及各大派恣意闹事,又是安了什么心?”身为现今武林群雄之首,说出的话自是让人敬畏的,果然阵阵的嘈杂声安静了下来,闹事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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