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未曾传来剑刺入肉的剧痛,杨修明心中一松,最艰险的时刻依然渡过,
不由心中大骂:好个奸猾的小鬼,此前忽然绕圈便打定了突袭的主意。本公公今
日不将你就地格杀,誓不为人!思绪至此,脑中却忽然没来由地一晕,天旋地转,
呼吸不畅……
吴征长剑落空,右腿跟上又是踢空。在场的宫人也有高手,看着这一腿暗暗
摇头:此子本已占据上风,若是施展身法如影随形还能再压制杨修明一段时间,
这没来由的一腿毫无章法,不仅踢之不中,还让追击之势戛然而止,简直乱七八
糟。
果然杨修明一滚之后站起,两人间距离拉开,吴征的优势不复存在。以两人
的修为差距,即使吴征兵刃在手也万万抵敌不住。
然而事实出人意料!
吴征长剑隐含风雷之声,一招「雷分雨落」逼得杨修明踉跄倒退,一声大喝
左掌劈出,竟带着雷声大响,与大喝声不分先后想起,如晴空中起了一声平地惊
雷!
杨修明本已东倒西歪混如酒醉,这声霹雳响仿佛在脑海中炸起,整个人浑浑
噩噩五感俱失。吴征长剑兜转划颈而过,血光四溅中飞起一颗斗大的人头。
浑身浴血的吴征慢慢回身,目光冷厉非凡犹如杀神一般,死盯朱婕妤一步步
行来。左掌从怀中摸出一面金牌,一卷黄锦沉声道:「本官奉圣命演阵,圣旨在
此!御赐蟠龙金牌出入皇宫无忌,谁敢拦我?」
圣旨现身,八角园里登时呼啦啦跪倒一片。朱婕妤面色苍白,她知道吴征在
天和宫得了梁兴翰口谕,却不知吴征还有圣旨——这是一道密旨!这一切都是针
对她来的。思量至此,不由心丧如死。
吴征从军器加上取下刑棍立于朱婕妤侧身道:「军法无情!朱巧青点卯不至
当吃十军棍。本官亲自行刑以正军法,尔等当引以为戒!朱巧青,领刑!」
圣旨面前,朱婕妤再不敢违抗五体投地。吴征冷笑一声,让你他妈的抽我耳
光。噼里啪啦的肉响与惨呼声不断,转眼九棍已过。
原本军法里这军棍下去专打屁股,若是有心连屁股都能打烂,要一条命不难。
但这位好歹是婕妤娘娘,吴征下手留有分寸,屁股是不敢打的——那是圣上私藏
享用的地方,九棍全落在腿上,伤筋动骨没有,一片俱是青紫自然免不了。
「念在初犯,本官手下容情不曾取你性命,仅此一回下不为例。」话毕才落
下最后一棍。刻意留了一下纯粹是蔫儿坏,要朱婕妤多疼一阵。她挨过九棍本就
痛不欲生,刚缓过一口气又挨一下,这一棍当真是痛彻心扉直入神魂……
吴征扔下军棍道:「今日到此为止,诸军听令:明日辰时点卯再行操演!」
一行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生怕惹怒吴征讨来一顿好打。唯有那位春公公
微微偏头偷眼瞧瞄,正与吴征目光对上,只见大发官威的「八品大员」朝他眨眨
眼,似是在感谢通报朱婕妤行程之恩。
吴征心情大好,杨修明已死,死因全由朱婕妤一人背了。至于婕妤娘娘的报
复?呵呵,不存在的,黑笔勾了名姓的人,吴征恰到好处地以军规为由打上一顿,
自有人因势利导免除后患。
待吴征出了八角园,胡子敬才跳将起来跪在气息奄奄的朱婕妤面前,痛哭流
涕道:「娘娘,我的好娘娘啊。吴征胆大妄为,当真是不得好死,老奴这就去唤
太医来。」朱婕妤挨了重棍不好随意翻动,胡子敬在宫中许久见多识广,甚至也
曾亲手处置过犯事的内侍与宫女,是个晓得事理的。
「不……不用……扶本宫去见圣上……快……快呀!」朱婕妤面如死灰,竟
不顾钻心的剧痛挣扎欲起。
是夜宫中发生大事。朱婕妤忍伤带痛候在天和宫口等待至夜,数度求见不得
通传。待入夜后散朝,圣上得知事情经过雷霆震怒,呵斥朱婕妤违抗圣命欲乱朝
纲,即刻削除封号贬入冷宫……
第三日辰时未至,二百名演阵宫人俱已到齐,递补的一位更是胆战心惊,见
了吴征冷峻的俊脸如见阎王一般。人人不敢再自持身份,连徐经娥与木容华俱都
独自站立等候。
一日操演令行禁止,吴征相当满意,估算一日可抵三日之功。心中亦复感慨:
雁儿的练兵之法当真了得,按她所言循序渐进,不出二十日便能让军阵完备。
在吴征操演的日子里,成都城里并不太平。自朱巧青被贬之后,右散骑常侍
朱宏才亦被摘去官帽贬为庶民,理由是玩忽职守,对京城遇袭之事负有重责。自
此也拉开了大秦国清洗的序幕!
难能可贵的是,京城虽掀起风波却并无大乱,一切影响都被压制在可控范围
之内。对战备的影响自然是有的,却并未伤筋动骨。大秦国选择了一条危险得如
走钢丝一般却又中庸的办法解决危机与后患,国内的局势渐渐稳定。
朕的儿郎即将出关,排山倒海之势的压力反倒被他利用以团结上下一心,迅
速安定后方?燕皇得到信报之后也是皱眉摇头道:「霍永宁啊霍永宁,当真是大
才。永宁这个名字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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