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化作不屑的冷笑,迎着顾不凡羞怒交加的目光不闪不避。
能耐二字咬字极重,自是嘲笑他无能又无耐。
「我有没能耐,不需妇道人家来教!」
顾不凡哑口无言,愤然离去。
陆菲嫣冷冷地目视他飞奔,默默穿戴好衣物前行两步,忍不住弯身抱头
大哭一阵,方才抹干眼泪缓缓离去。
无意间窥人阴私,黑衣女子与吴征无言许久。
「他们在吵架打架,你师叔不好,征儿不可学他。」
黑衣女子尽可能平静道。
「你怎知我名为征?」
吴征万分疑惑黑衣女子的身份,这一句更让他疑窦丛生。
黑衣女子目光极为复杂,甚至慌乱不已,好容易镇定下来故作轻松笑道:
「昆仑的小天才举世闻名,谁人不知?」如此敷衍的答桉自然骗不了吴征。
今晚发生的事情已够多,他也不愿再多事,或是表现得过于成熟形同异类。
沉寂中黑衣女子将吴征搂得更紧,动情道:「征儿只需知道,为……我
永远都不会害你……」吴征知道问不出什幺:「师叔师娘回去了,若发现
我不在要出乱子,你既没有恶意还是送我回屋,速速离去吧。」黑衣女子
明亮的目光转瞬暗澹,恋恋不舍道:「好吧……你务必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害
你。」
她再度重复这句话。
「恩。我信你。」得到吴征肯定的回答,黑衣女子欣喜若狂:「今
日一别,日后我会再来看你。五年……七……哎……」
她颓然低头,勉强一笑道:「得了空儿我就来。」黑衣女子依然紧紧怀
抱吴征原路返回,将至小院时将孩子放下道:「你师叔师姑功力太强,再进去
我要让他们发现啦。抱歉……」吴征摇头示意无妨,挥手与黑衣女子告别缓
步向屋内走去。
黑衣女子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手掩檀口再忍不住珠泪横流,反身
向后山奔去。
看看行的远了杳无人迹,才母兽般跪地嘶号痛苦。
再同一处旷野,不同身份的两名女子先后哭号,命运有时如此相似。
黑衣女子扑入密林在一处断崖前嘬唇呼哨,顺着断崖纵跃而下。
夜空中一只双翅张开足有两丈的大鸟呼啸而下,青灰色的羽翼片片如同钢
刀般锋芒毕露。
大鸟闪电般穿过云霄,落在黑衣女子足底稳稳将她托住高飞而去。
黑衣女子回望昆仑山。
解开的兜头黑巾出洒落一头齐腰长发,猎猎风中飞扬如风过流苏。
一张修娥脸庞明艳秀丽,与陆菲嫣的妩媚英风相比,则胜在线条柔和,端
丽娴雅。
她饱满的额头下柳眉浓密,长睫如梳,一双杏仁大眼平静时如同幽幽的
古井,深邃迷人。
此刻极度悲伤中双目眯起又如流淌着清波的湖面,脉脉含情。
她紧抿花瓣般的香唇,唇角飞翘,唇涡深深,呢喃道:「征儿,看你茁
壮成长,为娘见你一面便可放心去做件大事了……若一切顺遂还能有相见之日
……只是……终此一生,你我恐难有相认之时……」
语声怆然,闻之心酸……吴征在小院口等了片刻确认安全无虞,突然暴
怒大吼:「来人!救命啊!」他对黑衣女子殊无恶感,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
亲切眷恋之意,可这不是他能容忍在门派重地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掳走的理由。
清脆的童音极易辨认,整个昆仑都被惊动。
率先出现的自然是隔壁的顾陆夫妇,只是陆菲嫣面上系了一条黑色薄纱,
掩去脸颊的红印。
「有人潜入我房里,将我掳去后山密林……」
吴征心绪激动,将经过述说一遍,只是不提无意间窥视顾陆夫妇之事,也
掩去了黑衣女子的身份,只说当时昏迷,苏醒后便在小院旁不远。
顾不凡勃然大怒,不理夜色深沉下令全山警戒,吩咐陆菲嫣照顾好吴征
,又详细探查屋内一番便匆匆离去。
陆菲嫣心细如发,见吴征不自然地眼神躲闪,其中又多有语焉不详之处
,忙拉着吴征回屋。
一番宽言安慰后,陆菲嫣起身倒了杯热水不经意道:「你何时晕去的?」吴征心中暗叹一声,知道终究瞒不过去。
好在掩去的部分事关陆菲嫣,亦不怕她多做探查甚至宣扬,装做懵懂无知
道:「来人将我掳至密林,师叔师姑刚巧练功完路过……」陆菲嫣后背发
凉,强自镇定道:「你看到我们了?」吴征面露惊惧,似乎后怕不已:「看
到了。还看到师叔和师姑打架……」陆菲嫣急忙打断道:「都是些小事,但
也是家事,征儿,千万不可说出去。」见吴征点头,急忙转移话题道:「你
为什幺不呼喊?」「我不敢,来人拿着我脉门,我怕遭了毒手。」
吴征顺势答道。
陆菲嫣心乱如麻烦躁不已,一时不想再说下去,为吴征拉开棉被道:「
征儿累了早些休息,师姑在这里护着你,莫要担心。睡上一觉便没事了。」
说到这里不由愣神,真的睡上一觉,便能甚幺事都未发生过吗?吴征
折腾半夜本已疲乏,也不想与陆菲嫣多言,恐言多必失。
除去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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