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龟公飞也似的跑去禀报,护院们则排起了人墙大声喝止:「且住!你们
要干什么?」
「本官奉北城令吴大人之命缉拿案犯,敢阻挠者以从犯查办!」张六桥一亮
令牌,手一挥命瞿羽湘动手拿人。
护院们在浣花楼地界里还没吃过亏,大部分虽不明靠山是谁,也知来头极大,
素来无法无天惯了。见状纷纷举起手中长棍,只是面对官差多少心中有些惴惴,
不敢贸然出手。
捕快们虽着公服,人数却少的多,北城府衙可不比日进斗金的浣花楼财大气
粗。围观壮行的百姓见冲突一触即发,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心惊胆战一时声息
全无。
两边剑拔弩张,却颇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张六桥眼观六路,见戴志杰左
顾右盼,似在等待着什么,心中明镜儿一般,只是将一堆阻挠官差该当何罪的套
话反复喝骂,也看不出强来动手的意思。
「住手!」浣花楼里及时传来一声大叫,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双掌挥舞照着护院们一顿耳光喝骂道:「不开眼的狗东西,怎敢对张大人不敬!
把手上活计都给我放下。「
男子教训了一通,又对张六桥见了个大礼谦卑道:「下人不识好歹,张大人
万万恕罪!快快有请,草民亲自给大人斟酒赔礼!」
「本官懒得与愚民一般见识!」张六桥冷冷哼了一声道:「齐掌柜,本官今
日接了一桩案子,浣花楼有拐卖良家民女,作恶伤人之举!本官卖你个面子,还
请让个道,容本官搜查一番!」
中年男子姓齐,在文毅旗下的产业里打点事务,恰巧行七,人称七掌柜。在
平民看来就是个店掌柜,但稍有门路者都知晓他的身份。换了平日张六桥也只能
客客气气的,齐掌柜闻言也觉微微错愕。
「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浣花楼开在天子脚下,向来奉公守法,哪能做出伤天
害理之事?」齐掌柜拖延着时间,他被从梦里叫醒,脑子却不含糊,一听就知其
中有门道。除亲自出来阻住官差之外,报信者也一同派遣出去。只需文大人知晓
此事,自能妥善解决。
「是奉公守法还是藏污纳垢,齐掌柜说了不算,本官自当亲自搜查审理,方
才做得数。」张六桥依旧寒着脸不讲半分情面:「齐掌柜,还请让个道!」
「张大人!」齐掌柜知无法善了,压低了声音凑近道:「还请给几分薄面,
否则文大人处在下无法交代!若大人发起怒来,在下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齐掌柜尸骨无存,张六桥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位七品主簿今日不知哪来
的底气,一挺胸膛道:「本官以律办案,便是在金銮殿上,本官也是这句话!」
两边嘴炮放得震天响,你来我往看着好不激烈,却都保持着克制。直到一名
穿着粗布衣服,相貌平实的男子挨近戴志杰身边低言了几句。
戴志杰眉头一跳,越众而出向齐掌柜道:「掌柜的,本公子想进去吃酒,怎
地没人来迎接?怕本公子给不起钱么?」说罢一脸不快抬步向浣花楼走去。
齐掌柜心中一惊,现下首要的便是不能放人进浣花楼。吃酒?吃你妈了个头!
他急急伸掌向戴志杰一推道:「且慢!浣花楼今日闭门歇业,谁也不能进去。」
齐掌柜他心知戴志杰是昆仑高足,唯恐让他一下闯了进去,出手隐含风声,
显然动用了内力。
两人距离极近,戴志杰毫无反应被一掌推在肩头,「哎哟」一声顺势就倒,
摔得一身灰泥。
「糟!中计了!」齐掌柜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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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听一声爆喝:「大胆!竟敢伤我师兄!」一条铁塔般的大汉提着根一人多
高的熟铜棍,哇哇叫着冲上前来着头就打!
变故陡生!原先只窃窃私语的百姓人群中又开始喊出惩奸除恶的口号,张六
桥见时机成熟,果断下令拿人!
齐掌柜心中哀叹一声,知道事情已经闹大,只得挥了挥手道:「拦着他们,
谁也不能进去!」
护院们拿着丰厚的报酬,干的就是背锅的事情,面对官差既有齐掌柜下令倒
也不惧,举起手中武器就打。
两边战作一团,官差人数虽少,毕竟名正言顺,有人敢违抗官府,打死几个
都不算什么。护院们平日再怎么恶行恶相,打死打伤官差是不敢的,瞬间便吃了
不少亏。
瞿羽湘曾是京城总捕之一,武功高强,手中一柄墨殇短棍指东打西,普通的
护院欺负平民百姓就罢了,对上她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浣花楼里绝没有京城本地拐卖来的姑娘,但怎么可能没有其他来历不明,逼
良为娼者?平日里没人敢来管而已。北城府衙成心找茬,万一出了岔子惹得文大
人一身臊,自己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齐掌柜见势不妙,只得硬着头皮招呼护院尽出,务必在文毅做出反应之前挡
住这帮胆大包天不开眼的混球。心中暗暗纳罕:报信之人去了许久,为何还没人
前来支援!
浣花楼前混战一片,不远处一座茶楼的雅间里,拙性笑mī_mī捧着一大壶上好
的白芽,对着壶嘴滋溜着。茶楼今日闭门谢客,人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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