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近来如何?」
吴征指着天泽宫方向,赵立春心领神会道:「吴兄有过吩咐,小弟怎敢怠慢?一切均按吴兄的意思办妥。小弟还自作主张,给那位换了个服侍的丫头。」
赵立春比划了个以掌做刀下切的姿势,像是原本服侍玉茏烟的老妈子已被他
杀了了事。
宦官大都多疑,赵立春短短时间爬上高位,处事更加小心谨慎。
虽是心狠手辣了些,但那老妈子在天泽宫待得甚久,或许知晓许多隐情,吴
征也不喜她终日怠慢玉茏烟,处理了才是保稳之举。
见吴征露出询问的神色,赵立春又道:「新遣去的丫头是罪妇之女,脑子有
些问题,傻乎乎的,很多事便让她知晓了也不明白。不过手脚勤快,那位也只需
这些,多了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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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先谢过赵兄有心了。」
吴征沉吟道:「小弟想去一趟那里,不知赵兄能否行个方便?」
赵立春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这个……不瞒兄弟说,那地方不是个好去
处。宫里诸位贵人平日里斗得可厉害,那位是什么人兄弟当知晓,对每一位贵人
可都是隐忧。宫外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宫里愣是一个人都不敢提那位,兄弟想
想,这里头干系得有多大?」
吴征略一思量心中恍然:赵立春可说是借着自己平步青云,信任度没什么大
问题。
若说上一回还有些许犹疑,只因玉茏烟的身份太过敏感。
那么文毅被掀翻之后,这点犹疑也该烟消云散。
如今的推托之意怕是想从自己口中得到的消息,早作准备而已。
「小弟去过那里的事情,赵兄没对人说过吧?」
吴征语声骤冷,目放精光。
「没有!对着兄弟我敢对天发誓!」
赵立春听出不善之意,登时有些惶急,只怕吴征有所误会。
「那也不必!」
吴征按住他欲发誓的手臂,以若有若无的声音道:「此事就如赵兄上回所言
,你做过即忘,全然不知。一回是一回,下一回小弟再来问起,赵兄也只说下回
,不知今日之事,切记,切记!」
赵立春哽了哽喉咙,这是干翻了文毅还不知足?下一回又是哪位?再往上那
就是俞侍中,迭骠骑,我的个乖乖!他心思也活泛得很,在宫中最大的依仗自是
中常侍屠冲,作为天子近臣,屠冲自是唯圣上马首是瞻,圣上说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外臣之间的争斗,屠冲不可能主观地有所偏颇。
而赵立春则不同,他身份地位尚达不到那个档次。
只是吴征初次入宫当差便是他接引,大内练兵时吴征又特地勾了他的名姓,
之后两人又来往不少交情亲厚。
这位掖庭仆射怕是早早就被划为昆仑一系,这一张标签即使死了也撕不下来。
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总逃不开敌对与站队,随着吴征越发醒目耀眼,跟随
在他身边的人也逐步显露在阳光下。
而选择的机会永远只有一次,没有回头路。
成与不成,则看个人的眼光。
「吴兄,非是小弟多嘴。宫中人多眼杂,若想避人耳目暗中取事,一切都需
小心谨慎!吴兄稍坐,小弟去去就来。下回吴兄要来看小弟,万万提早一日遣人
告知一声,小弟好早做万全的安排款待吴兄。」
赵立春急急忙忙离去,留下的话意思也足够明白。
冷宫一带人迹罕至,说是后宫里的深山老林也不为过。
吴征之所以敢二度来此,在景幽宫当差时日积月累的观察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加上赵立春作为内应,只需不要太过频繁,也是正常的行径。
比起初下昆仑山,他如今功力大涨,又修习「观风听雨」,感应之灵敏世间
少有人及,也多了一份底气。
天泽宫里静悄悄的,新派来的侍女不见人影,想来赵立春下的令极严,不得
玉茏烟召唤连门都不许出。
吴征也不愿多惹事端,放轻了脚步,熟门熟路地进入正殿。
向来至此都已繁星满天,阳光普照时分还是回。
初夏的日头已显热量,不过林木葱茏的天泽宫仍是凉爽,对于缺乏日用物资
的此地而言,夏季应是最为舒适的时节。
转过殿角,便见一个俏生生的人影斜倚在树荫之下,半抬着头望天愣神。
斑斑点点凌乱洒落的阳光投在丰满的身姿上,竟也错落有致起来,更让一具
峰峦起伏的玉躯现出极大的落差。
若是韩归雁,陆菲嫣等人,吴征或许会屏息凝神再吓上一吓,可对玉茏烟不
行,那真会惊着他。
吴征加重了脚步,早早出声道:「娘娘,微臣吴征参见。」
玉茏烟豁然回头,还是吃了一惊,只是熟悉的声音先至,总算没有吓着。
威风拂过,几缕发丝斜掠过半边俏脸,更增凄艳。
每一回独处孤寂的宫中念起他,总是心中缭乱,可每一回他出现,总是悲欢
同现。
「你来了?快坐,我去给你倒水。」
「娘娘这回不斥责微臣大胆,下令今后不许再来了么?」
吴征哈哈一笑,顺势拉住玉茏烟藕臂让她坐下,变戏法般从袖中取出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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