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纪昏迷了四天五夜,直到第六天的凌晨八点多钟的时候才醒过来。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原本深邃迷人的纯黑色眼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瞳孔,黄色眼仁。他睁开双眼,四处打探着,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之中——白色的光、白色的墙,窗户是透明的,能够一眼看穿。
他发现他躺在一张同样是白色的床上,在床的周围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正在滴滴的叫。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种测量生命体征的仪器。他的左手臂上插着输液管,任何人在五天五夜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一时间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仅仅只是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首先发现他转醒的是研究部的部长利威尔·西科斯教授,他一直尝试着解读墨世纪一直昏睡不醒的状态。他的生命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心率也由刚到学院时候每分钟二百三十下降到如今的每分钟一百一十下左右。他是来例行检查墨世纪的生命数据的。墨世纪来到学院已经是第五天,但是除了少数几位五星级别的教授,以及学院的电脑主机,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被安排在利威尔教授的私人实验室里的单独隔离出来的小房间。
上帝,说这是实验室,我觉得有些对不住实验室这样的伟大的名词: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间之中,竟然找不到一条能够供人穿行的小径,实验桌上的资料散乱得不成样子,各种物理实验仪器:烧杯,酒精灯,干锅,冷凝管,试管以及在市面上叫不出名字的各式各样的比例玻璃器皿。地板上全是a4打印纸或者是什么样的书籍、实验室设备仪器,生活垃圾,甚至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一平米左右铁质容器,能够闻到高粱的气味,上帝,他竟然在酿酒,而且还是在厕所旁边。
对于墨世纪这个可能身怀龙晶的孩子,他的兴趣非常的大,事实上,几乎所有搞科学研究的人都对未知的事情情有独钟。
他看到墨世纪醒来,不知为何,心里尤其感到欣慰,竟有些口不择言地说:“你个臭小子,终于醒过来了。”
墨世纪很聪明,他在醒来之后不久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的危险,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家园被敌人毁灭了。他想到反抗,但是更准备抬起手来=就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儿力量,他将这种情况归咎于那根插在自己身上的透明软管,于是将他扯了出来。
而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秃头老者,却又给了他不同的感受:他不是坏人,相反的,给他一种相当安全的感受。
他说话,问他在哪?
“你说什么?”利威尔说,“上帝,谁能懂这是什么语言?”
墨世纪又问,你是谁?我现在在哪?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利威尔先使用英语说一遍,有用汉语、俄语、法语以及葡萄牙语各说了一遍,但是还是不能让他明白。“主机,请院长过来一趟。”然后他又尝试用德语和西班牙语说了一遍。
墨世纪能听懂一点点西班牙语,但是对话来说,实在很有难度。他说的语言是已经在世界失传了的盖丘亚语,一种秘鲁土著语言。
刘道奇院长过来,他的身份权限能够进入任何级别的实验室,也当然包括各个教授的私人实验室。他一来便发现墨世纪靠坐在床上,四肢看不出来有一点儿力量,脸色苍白,类似失血过多的症状。他问利威尔,说:“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我不知道。”利威尔哭丧着脸,说:“我原本打算问他一些关于墨龙晶的事,但是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是能听懂少数几个西班牙语。”
“老伙计,慢慢来,在中国生活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一句古话,心急喝不了热米粥。”刘道奇友好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笑着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利威尔反抗说。
刘道奇笑了笑,说:“两者意思相同。”然后他转向墨世纪,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却对利威尔说:“你用你那蹩脚的西班牙语问他,现在他感觉怎么样?”
“都说了,他只能听懂一些见到的西班牙文。”利威尔说,但还是照做了。
墨世纪有些不知所措,他很聪明,也很快意识到新来的人很厉害,虽然他的态度很随意,但是无疑之中散发出来的气质,仍旧给了他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在他体内的墨龙晶在墨世纪醒来的一瞬间也醒了过来,他也同样意识到来者的强大,而它现在却又十分脆弱。它努力将自己掩藏好,确保不会散露一点龙晶所特有的气息。其实大可不必,因为龙晶在墨世纪的体内,即便是将墨世纪肢解得像黄豆那样大小,也不会发现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龙晶。它已经融入他的骨髓。
墨世纪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好像是盖丘亚语,我也不是很确信,但盖丘亚语已经失传四百余年。”刘道奇说,“如果真的是,我们又保护了一种语言文化,这是对于人类文明不可多得的伟大贡献啊。”
“你还有闲工夫保护语言文化?”利威尔嘲讽地说,“这小子说的每一句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
“这就很为难了,”刘道奇故作为难地说,“看来我们还得在将这小子公之于众之前,教会他一种语言。”
“那现在我们怎么交流?”利威尔问,“我还有许多问题憋在心里。”
“继续憋着吧!”刘道奇说,“这个任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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