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再春却是伸手一指茫茫远处,道:“杨兄弟,不是哥哥我怯敌,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寻常的吐蕃牧民,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而且他们常年来与牛马相伴,马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紧,现在敌众我寡,论起单兵作战的实力,我们又丝毫也占不了上风,这么正面相碰,只怕……只怕我们到时候讨不了好。”
杨宗志点头道:“咱们临走之前皇上下了旨,说无论如何都要与朔落王殿下共进退,此刻他被围困在逻些城里,咱们定当要想方设法的先将他解救出来才是要紧。”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见哈克钦频频的点头,又顿了一顿,接着道:“但是这么蛮冲过去,只怕到时候连朔落王的面也见不到,更谈什么救危扶困,岂不是都成了空谈,所以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么一来,这仗一定要打,却又要讲究打的方法。”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一道将目光紧紧的围住了杨宗志,索紫儿更在一边自豪的盯着他看,见他微微沉吟了一会,突然又问道:“哈克钦,你来说说,逻些城内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
哈克钦咳嗽了一声,专注的道:“前些年来,父王宠信忽日列,将兵权都交给了他,没想到他却是拥兵自重,在父王面前愈发的飞扬跋扈,后来……后来大法师看出了不对劲,便去面见父王,向他陈词了一番,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吐蕃国国人自来笃信的都是佛教……”
他说到这里,身后传来一个沉沉的宣声道:“阿弥陀佛……”
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那长眉的年迈大法师原来也骑马跟在了哈克钦身后,大法师合十道:“正是这样,大王子有雄才,但是心胸却不宽广,他得了兵权,便在朝中讨伐逆党,凡是与他不合之人,他都宣布对方是叛逆之徒,然后用了朝中兵马左右征伐,短短几年时间,整个朝中便少有几人敢与他作对,后来一些受到迫害的大臣们找到老衲,让老衲去给大王作个游说,老衲这才抹不开面子,入了凡俗。”
众人听得都是皱眉,只有索紫儿听得咯咯一笑,仿佛对着大法师说的话甚是觉得有趣,杨宗志又问道:“那后来朔落王怎么说?”
哈克钦哀哀的叹了一口气,沉吟道:“大哥,哎,你没见过我父王,对他也是不了解,他这个人……他这个人,总之后来他虽然说了大王子几句,却是不疼不痒的,大王子在朝中越发横着走,甚至他将自己手下的兵马都调离逻些城守备,驻扎在匹播城自己世袭的营地里,这朝中的大权早就已经尽数归了他掌握。”
杨宗志哦的一声,缓缓道:“原来这次的八万大军,都是从匹播城中调配出来的,那便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
他将手中的地图重新在草地上展开,等待众人都围拢上来,就着头顶幽幽的月色,用手找了找匹播城的方位,道:“依据地图上的显示,匹播城距离逻些城也有接近八九十里路,他这次兴兵征战,应当也是临时起意,他在朝中得了我们即将过来的消息,为了避免万一,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自然会想他一旦登上了王位,我们即便再赶来,也是拿他没有半点法子,这才去匹播城里调兵,是不是这样?”
哈克钦点头道:“嗯,就是这样。”
杨宗志叼了一根地上的枯草在嘴中,仔细的想了一阵,又问道:“屈指一算,我们得到逻些城被围困的消息,也有了三四天的时间,若是加上我们不知道的时日,说不定就会更长,那他八万大军,又如何做到给养?”
哈克钦伸手一指,坚定的道:“大王子将军队调离逻些城的时候,把粮草大营也一同调到了匹播城后的勃令驿,这次他倾巢而出,粮草定然不能准备充分,只能一点一点从勃令驿那边运送过来。”
杨宗志摇头笑道:“大军运送粮草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军开拔,粮草先行,忽日列这次倾巢出动,定然作的打算是速战速决,那便需要军士轻装上阵,自然带不了的粮草,可是他久攻不下,给养却又渐渐的跟不上,他只能怎么办?”
牛再春听得眼睛一亮,急忙在一旁道:“他必然要命令勃令驿重新收集粮草,再次准备运往逻些城,以支持时日。”
杨宗志拍手笑道:“我们远道而来,此刻驻扎在觉木岗的方位,觉木岗距离逻些城还有一百三四十里路,但是这里距离勃令驿却是近的多,从则拉岗淌过藏河,再过去便是一马平川……”
马其英忽然惊声道:“杨兄弟,那……那我们先不去逻些城,而是去勃令驿抢夺忽日列的粮草大营,把能带走的尽数带走,不能带走的放一把大火给他烧个干干净净,这样忽日列后继无力,不用我们动手,自然也只能退兵。”
杨宗志嗯了一声,接着道:“抢粮草是势在必行,但是我们还需要双管齐下,我们若是迟迟都不肯露面,忽日列定然会心头起疑,说不定便会觉察出我们的打算来,这样我们还是要派出一小队人马去救助逻些城,这些人不是真打,而是佯攻,大军则是偷偷的去勃令驿作事。”
哈克钦坐在草地上,神色犹豫的道:“大哥,这样……这样不去救城,真的可以么?”
他这些日子来对杨宗志已经怀有深深的敬意和信心,此刻听到他们这番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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