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接到了客人前往帅帐,摇光则顺着外墙摸向了中军。
林集是林氏中人,亦是如今在林原面前得用之人,他的军帐,在中军靠后,虽然只是个副尉,却是比傅舷的军帐大得多。
刚回帐中没多久,一个军医被匆忙拉了过来。
已经是后半夜,军中宵禁戒严,摇光缩在中军之后的武器库边上猫着。
此处,是林集军帐到军医所的必经之路,等了一刻钟,两个人朝这边徐徐而来。
“好在舌头没断,只是以后恢复要许久。”
“那副尉以后还能说话吗?”
“说话多少有些影响,但是能说,若用好药,说话全无影响也有可能。”
“那当然是用好药!副尉可是大将军的亲信!”
“可是,这营中快一年没送来新药材了,营中救重伤士兵性命的药材都不够用……”
“你管别人死活作甚,副尉的脾气你知道,若是知道你明明有药材却没用,那后果你可得想好,喏,今天下午那个就是个例子,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死在军牢了。”
“我……我自然……用最好的,用最好的。”
“这还差不多!哎,说起来副尉今夜真是到了血霉……”
二人往军医所方向去,自是拿药去了,阴影中的摇光走出来。
舌头没断?还能好好说话?还要用最好的药材?
双眸微狭,摇光眼底生出冷意,薛郢不会死,会死的是林集。
她一个转身,利落的朝林集的军帐靠过去。
林集没让痛晕,却是让气晕的,摇光脑海中浮现出适才看到的那一场戏,又在舌尖喃喃念了一遍“秦醉”二字,而后,便将这两字抛到了脑后去。
林集身边常跟着两个军卒,算是他的亲信,和军医去拿药的是一个,眼下帐中还留着一个,那军卒看着军床上昏死过去的林集神色间满是踌躇,林集的脾气极大,眼下被那位世子如此羞辱,又受了伤,那么多人看他狗一样的爬了一路……
不用想,等他醒来,必定是先拿他们这几个近前的出气。
这军卒万分不想留在这里,可是不讨林集的欢心,这赤西军中就太苦了,为了那么一丁点好处,他们也只能忍着受着,军卒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忽然,帐门处的油灯一下子熄了,军卒一愣,帐中顿时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军卒微恼,起身去寻火折子,明明就放在油灯边上的火折子却不知怎么不见了,摸了半晌没摸着,军卒只得出帐去不远处自己帐中拿,想到军医交代必须得有人看着,所以这军卒来去的极快,待将油灯点亮,又坐到了军床边上去。
没等一会儿,军医和先前那军卒一起回来了,军医带着药箱,走到军床边放下,熟练的打开,“得先施针让你们副尉醒过来,你们二人待会儿帮——”
“忙”字没说出口,军医正往外拿银针的手一顿,同时,目光凝在了林集面上。
林集面上血污基本擦干净,那张粗糙方正的脸露出来,闭上眸子的时候,这张脸还不算多么叫人憎恶,然而,让经验老道的军医凝眸的却并非他的脸。
林集……似乎没了呼吸。
这么一想,军医面色一变倾身去探,探了鼻息,再探颈侧,再切腕脉,再按了按林集的心口,军医汗如雨下,面白如纸的低喃,“怎……怎么可能……”
“怎么了?!副尉他——”
两个军卒也被军医这模样弄的慌了神,在他二人看来,林集不过是昏死过去了,有时候人昏死过去,呼吸就是很轻到看不出来。
军医嘴唇哆嗦一下,“快去禀报大将军,林副尉……死了!”
“什么?!副尉死了?!”
跟着军医一起离开的那个军卒不可置信的大喊了一声,仔细看了眼军医神色,悲哀的发现军医的确不是在玩笑,于是他看向留下的那个军卒,又怕又怒的道,“不是让你看着?!”
留下的那军卒哪里想到事情会成这样,眼神闪了下强硬的道,“我一直守着呢,军医说什么都不必做,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副尉就死了……”
“军医,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死?”
此事必须要有个解释,便是军医自己都迷茫了。
他咬了咬牙,忽然在林集身上摸索起来,摸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内外伤,他心觉不对,眼风一扫,忽然看到了林集脖颈上醒目的一圈青紫勒痕。
那是墨魉那马鞭缠着林集脖颈时留下的。
军医仔细看了一圈,一把将林集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在林集后颈之处一摸,这一摸,军医终于恍然大悟,“这,林副尉是被人勒断了脊骨而死。”
一旁的军卒恍然,“是……是那个秦世子的亲随……”
军帐之内的话语稀稀疏疏落入摇光的耳朵,她将袖中的火折子揣好,身影一闪便没入了黑暗中,片刻之后,负责留下照看的那个军卒面色煞白的出来,往中军帅帐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中军帅帐灯火通明,辅国大将军想必还在待客。
那是林原的客人,虽然瞧着一副患了重病的样子,可也是个神君般的人物。
他要怎么去说,这位神君般的秦世子,您的手下成了杀人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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