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豹见面后的第二天,凤丘派出所对我进行了传唤。
公安局的重点目标是丁晓泉,九成警力都瞄准了他,此人携带武器,十分危险,或已隐形,或已易容,或已变性,或已钻洞,也说不定是到地底下继续给胜利哥效命,斗小鬼、斗阎罗去了,总之还没将他抓获,不知是不是已经逃到省外,估计永远不会在永新地面出现了。
对我进行审问的是云海生和金彦龙,看来他俩才是永新警界最有智谋的人。
云海生威严中带点和气,递给我一颗云烟,还得亲自给我点火。
金彦龙目光中带着吃人的凶狠。
另外还有一个拿笔记本电脑记录的生兵蛋子。
“文星,又见面了啊?”云海生笑道。
“看到你就虚。”我想谄媚他一下。
“你既然说这句话,说明心里有谱。找你了解点情况,把你知道的跟我们说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前两天,咱们松元县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听说了吗?”云海生直入主题了。
“听说了,凤丘镇大佬雷胜利,一刀哥,被人给害了性命。”我所面对的是一只老狐狸,一只鹰隼,尽量不能撒谎,我知道自己撒谎的技术拙劣,一眼就会被他识破。
“听谁说的?”
“我有一个不错的哥们,叫王豹,他告诉我的。”
“你认识雷胜利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通过王豹牵线搭桥,做了一桩古董买卖。”
云海生把金彦龙叫了出去,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估计看我如此沉稳,动摇了他们之前的判断。
他俩回来之后,换成金彦龙发问,云海生在一旁观察。他们之前应该列出了一个提纲,我很快已经入题了。
“曲文星,十月十八日那天你在哪里?”
“十月十八是哪天……我想想……对了,那天我和好哥们阴凤来坐着雷胜利的车去老姆乡看古董……”
我瞟了一眼云海生,他显得波澜不惊,而金彦龙显然有些激动了。
“你把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一下。”云海生道。
“那天早晨,阴凤来在栖凤酒店订了个房间,我去找雷胜利去谈古董的事,然后雷哥带着保镖小丁就过去了,因为之前我们收的那件卖了一百多万,另外还有七件相似的,雷哥那天带了一麻袋钱,估计有几百万,后来我们就出发了,到老姆乡看货之后,雷哥对那几件东西不看好,就想从北京找个专业人士给掌掌眼,然后,开车走了……我和阴凤来等了几天,打他电话打不通了,就回来了……回来听说,雷哥已经挂了。”
“保镖小丁叫什么名字?”
“叫丁小权,大小的小,权力的权,我见过他钱包里的身份证。”
小丁的相好——栖凤酒店的服务员夏炎和lóng_hǔ_bào兄弟提供的名字都是“丁晓泉”,小丁喜欢书法,一有空就练习自己的名字,满纸都是“晓泉”。
丁小权,这才是身份证的名字,有人提供了错误的信息,他们根本就没有锁定那个人。
金彦龙立刻出门去给刘建峰打电话。
但是,我很清楚,“丁小权”那张身份证很快会被小丁丢掉,他会重新启用另一张也许叫“权小丁”的身份证。
矮子小丁具体叫什么名字至今是迷。
“你知道丁小权去了哪里吗?”金彦龙问。
“他和雷胜利一起走的,开着那辆帕杰罗,要是没有回凤丘,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是雷哥被谋杀了,我想他也凶多吉少,他就像雷哥的影子一样,片刻不离。”
“他俩谁带枪了?”
“枪?这个可不知道,没见过……我日,还有枪啊?一言不合,真说不定一枪将我和凤来开了小瓢……”
“你新存入十五万元钱,这个钱是从哪来的?”
金彦龙此时就像狄仁杰附体,不过他也快黔驴技穷了。
“与雷哥的第一笔买卖挣的。”我答。
看来例行的审问该结束了,我似乎看起来还算老实,并不像一个会剔骨头的杀手。
“文星,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说的那个案子吗?”盘问者又换成云海生,轮番对付我。
“记得,鸽子抢钱那事。”
“雷胜利死亡的现场一地鸟毛,我判断鸟类攻击过他,这次又与你关联上了。”
“这纯属巧合……我觉得云局应该把雷教授请来研究研究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衣小芰吗?”
“认识。”
“你认识潘文彪吗?”
“认识。”
“衣小芰是怎么死的?”
“自杀吧。”
“她为什么自杀?”
“这得去问她本人了。”
“你知道雷胜利、衣小芰、潘文彪的关系吗?”
我愣了一下,一瞬间蒙圈,不过立马叫醒自己了,“不……不清楚,他们有关系?”
“据我了解,他们是有关系的,栖凤酒店有个服务员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是——雷胜利是认识衣小芰的,而且两人应该发生过两性关系,而这个期间衣小芰与潘文彪是情人关系,衣小芰自杀后,潘也跳楼身亡,而雷胜利又死在衣小芰墓葬旁,而衣小芰安葬在什么地方,她父亲并不知情,而买走她的尸体、下葬她的恰恰是你,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桩仇杀案件,而不是图财杀人……”把所有的底牌全打了出来。
我听完立马就笑了,“云哥,你不适合干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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