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还好有三婆的故事相伴。她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穿一件深蓝色的长大褂。坐在炉子一边给我们讲述月河的山神水怪。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她和她的故事一样神秘可怕。
她说:你们千万不能在当晌午的时候下河洗澡,那时候河里有坏东西。他们只有找到替身,才可以转世投胎的。当晌午的时候,河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东西就出了。有一个十几岁的娃子,晌午睡不着觉,就想去洗澡,本来不敢去,他往河边一望,看见有两个人背对着岸,坐在水里。他喜出望外的跑下河,那两个人却不见了,他没敢下水就往回跑,他听见身后石头啪啪作响,有个声音再说:“让这个的给跑了!”还有一个女人她晌午的时候在河边洗衣服,洗着洗着觉得脚底痒痒的,她以为是小鱼在吞她的脚,就没加理睬,一会又有什么东西在摸她的脚腕,她说:“这的鱼这么胆大,一会儿叫我把你捉住!”话刚落音,只觉的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她的脚腕,把她往水里拖,还好她当时机智,说:“现在河边一个人都没有,正好叫我来把衣服tuō_guāng洗一澡!”果然,那只手松开了,她起身上岸连衣服都不要了,飞一样的往回跑,回家一看脚腕上一个青发紫的手印,一股寒气从哪里升起,冷的嘴唇发紫牙齿咯咯直响。后来她大病一场,好了也像是丢了魂一样,没有精神,那是被鬼吸了阳气。
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土坯房里听四爹讲那些不太吓人的故事。挺巧的是娟姐也回忆了土坯墙,我觉得她在讲述“土坯墙”的故事,比那是妖魔鬼怪很真实可亲,就请她把这篇文章给了我,我现在把它献给大家。
《土坯墙》文/娟姐
我觉月河的得人生最精华的部分就是历经了几十年岁月的磨砺之后还没有忘记的那些东西。这些东西包括人,事,物还有内心的感受。这些东西经历的时候是那么的平常和不经意,但是经过时间的淘洗,它变得越来越精粹,透过这些短片的记忆,我们看到的是最初的自己。
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老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老了。只是开始想过去,也许是太空闲的缘故吧。本等到老了,才慢慢咀嚼的事情现在冒了上来,我也不好把它们压回去,所以就开始把它们变成文字了。儿时的回忆当然是最值得纪念,我虽然不是离家千山万水,但是每次回家我都记不住月河现在的样子,有关于月河的一切都变了。我的心里流淌的那条月河,神奇而美好。在我心中他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还在,还是那样的简单而富有韵味。
1983年月河发了历史最大的洪水,洪水淹没了庄家,泡倒了房屋,饥荒遍地。我就出生在洪水之后的两年,对于洪水的描述是从老一辈的嘴里得知的。他们说起这场洪水似乎在回忆一个老朋友一样有几分亲切感,没有什么惊恐因为水是慢慢淹没房屋树木的,没有愤恨因为没有一个相识的人被洪水吞没。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们没有什么家当。低矮的草房,了补丁的粗布衣服,本来就已经见了底的米缸如此而已,何况米缸是可以搬到安全地方的。那时贫穷的年代,却有快乐精神成长的土壤。政府给发了救济粮,救灾帐篷,棉被,衣服人们安然的过冬。
我所见到的土坯墙就是在这场洪灾过后所建的。它们不古老,一如年轻小伙子一样神采飞扬的庇护者同样神采飞扬的主人。我要说的土坯墙房住着四爹还有他的孩子们。那时四爹四十几岁,总是笑眯眯爱逗小孩,加上他个子小小孩是不怕他的。连他的儿子也不怕他,总跟他顶嘴,他被灵牙利嘴的儿子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总是红着脸笑,似乎是承认了自己的不对。这样一来儿子就更加得意的数落老子了。我们总在一旁听着,哄笑几声。那时候我心里隐隐的觉得四爹这个做老子的没有威严。什么是威严?我们再犯了眼中的错误时候,母亲总会说:等着,等你爸爸回来再说!这句话总让人忐忑不安好几天。像这样趾高气扬的跟老子说话,我们哪敢。可就是这个被认为是定没有用的四爹,却在我的记忆中那么的亲切。正因为四爹在我们孩子中没有什么威严,所以他也常和我们一起说笑玩乐。他的这座土坯房才成了我们儿时的乐园。
这座土坯房不大,只有两大间却是我们聚集的地方。那个连老子都对他惟命是从的儿子,自然是我们的头。在他们家玩,不会受到大人的干涉。所以我们愿意去哪里。火热的三伏天,我们小孩子是是不着觉的,于是就来到这里。脱掉鞋,赤脚踩在泥土地面上。地面上有一凸一凹的小土包,就如同如今有意铺就的卵石地面,因为扫的干净所以这些小凸包也有几份清爽。我们有色时候在屋里弹杏核,有的时候抓石头子,有的时候就围在一起看一群蚂蚁抬一只肉虫,肉虫拼命的在地上翻滚,我想肉虫一定痛苦的大叫过,但是我们听不见,我们看得津津有味。土坯房;了很凉爽,又从瓦缝里漏下来的光束,亮亮的光束在地上打一个圆圆亮亮的光斑,光束里面飘着好多好多会动的灰尘微粒。我们觉得奇怪,明明空气很好呀,怎么会这么脏啊。有的时候会房的屋梁上或者什么地方,垂下一根蜘蛛丝来,最下边缀着一只不停蠕动的肉虫,我们看着这些从房而降的家伙觉得很有意思,就非得看看这只虫的下场会怎么样,结果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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