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碟瓜子来说:“奴婢先去将碗碟送到御膳房,晚些回来就把那一套步摇用盒子包好。”她说完,将食盒挂在胳膊上,小心翼翼的一手掀帘,一手提起裙边跨出门槛儿去。
温静则磕着瓜子,从床下翻出一箱的画本子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宫里无聊,没有这两样宝贝,还真是难熬。
早晨温静则难得醒的这样早,外面的雪停了,多亏昨晚上小庆子带头扫雪,央错宫的院外道路清晰可见。她悄悄的没有惊醒愫蔻,自己绕道去库房里转悠几圈,原本空荡荡的木橱柜,现在堆得琳琅满目,虽说不是什么顶尖的货色,但是也足够叫温静则口水飞流了。
大抵是人穷怕了都喜欢摸摸这些宝贝吧!温静则摸了一手灰尘后还乐颠颠的顺手就在胸前的衣料了抹了抹,把手拍干净了才打开桌子上那盒要送出去的宝鸾步摇。这一套共有十六支,每一只的顶端都刻着一直栩栩如生的宝鸾神鸟,翠玉质地温润,透比琉璃,清胜琥珀。下摆的流苏坠子多是用东珠串成,中间偶尔夹杂着几颗黑曜石,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她…………能说自己现在舍不得送了吗?!
温静则依依不舍的慢慢关上盒子,正准备往外走,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放的很轻,但速度却十分快,像是极为刻意的掩人耳目一般。在温静则将耳朵贴到门板上时,就已经近在咫尺了。太监的靴子不可能走出这样又快又轻的脚步声来,那就只可能是宫女所穿的绣花鞋,央错宫里头统共不过就四个人,不是愫蔻,不是小庆子,那就是……………!
温静则快速的躲到屏风后头,那人退开了门,没有贸然踏进来。反而站在门外停顿片刻,才跨过门槛。她在库房里浅浅的转了半圈,脚步逾来逾进,停在屏风前。
温静则提心吊胆的蹲着身子,尽力屏住呼吸,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往里走。她转而反回到桌前,静能闻针落的库房内,徒然响起“咔嚓”一声,那人打开了桌上的方盒,空气凝结的叫人有些呼吸困难。
温静则听见一串翠玉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那人一把抓住珠坠,似乎是想消除碰撞发出的声音,待到室内稍稍静下来,脚步声再一次响起,这次却裹着闷闷的翠响是渐行渐远。
温静则在屏风后头又蹲了半刻钟才缓缓站起身来。她抱着怀里的红漆木长盒,微微弯曲着酸麻的双腿。蹲得久了,猛站起来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温静则顺手扶住屏风,待到眩晕感消散一些了,第一眼就朝着桌子上看去。那方盒还好好的安放在桌面上,未曾移动分毫。只是盒子里的东西…………
她伸手去打开来,果然内里是被人给换了芯子。
乍瞧过去,盒子中确实是躺着一套十六支的步摇。但只要用心辨别,便能发现这里头的玉,是宫中最劣质的“污玉”是主子们专门赐给犯错的奴才们带在身上,时时警示所用。若是自己没有撞破这样的事情,真的拿了去送给祥嫔,只怕今儿就不能体面回来了!她不动声色的将方盒收起来,自己抱着怀中的红漆木长盒探头探脑的从库房一路跑回去。
进门正撞见愫蔻在整理床铺,她听见响声,放下手头的活儿转身福礼说:“小主万安,奴婢还纳闷这大清早的您上哪去了呢?”她的目光下移,瞧见温静则怀中的盒子,半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小主要拿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
温静则放下木盒,坐到梨木的拔步床上,上半身仰躺着道:“昨晚上睡的早,早上自己就醒了。想着上回圣上赏下来不少物件和碎银子,正巧今年逸之进京赶考,一路上免不了要花费。我就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物件可以换点银子,好贴补贴补给家中。”
愫蔻点头:“少爷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她目光微敛接着道:“库房里灰尘重,奴婢瞧着小主的衣裳脏了,可要换一件干净的?”
温静则闻言低头左看看右看看,在那一团灰上随意拍了两下,扭头站起来道:“不用了,这样挺好。”她把愫蔻才整理好的被褥又给压塌了,面上笑嘻嘻的拉着愫蔻说:“不必铺了,左右我又不是什么讲究人。快,今儿赶早,我到安怡轩找方贵人一同去拜见祥嫔娘娘。”
愫蔻被温静则拉扯的踉跄,有些不安心的回头瞧瞧乱在床上的被褥,终究还是抱起长盒跟在她后头出去。
安怡轩与央错宫离得不算远,雪天里走这样一截路,浑身都是暖的。守门的宫娥瞧见是温静则来了,一面过来迎她,一面支人进去通禀。
“温小主吉祥!”走近了,打殿里头出来个宫娥,是常跟着方贵人走动的宫女,叫花盏。她替温静则打起帘子,往里走说:“我家小主在里头等您。”
三个人进了屋,花盏回到方贵人身侧。温静则和愫蔻站在中央福礼说:“给方姐姐(方贵人)请安,姐姐(贵人)吉祥!”
方贵人站起身,虚托起温静则说:“你也吉祥!早上怎么来我这儿了?”她一面坐回去,一面扬声喊:“赐座!”
温静则屈膝谢过,在宫娥搬来的小凳子上坐下说:“昨晚上祥嫔娘娘晋位的旨意下来的,我今天特地来找方姐姐结伴过去恭贺。”
“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只是我尚未准备,要不温妹妹你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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