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窒息了!”
彭磊为难地说:“肖总,我这儿有冰镇可乐,你喝点解解暑?四个街口挺远的,您走过去多累啊!关空调开车窗行不?”
“不行,”肖让腾地坐直身体,右手扒上车门,“赶紧停车,否则我直接跳下去!”
乔棉牢牢抻住他的衣角:“老实点,不准闹。”
“我热啊——”肖让撕扯衬衫前襟,领口往下第二、第三颗纽扣依次崩开,胸口皮肤袒露出来,“酒店早餐不是有一道羊杂面吗?你急着上班走了,我一个人吃掉五份,服务生直冲我翻白眼。”
“编,可劲儿编,”乔棉不信,“酒店餐厅的面碗比脸盘还大,你又不是大胃王。”
恰逢路口红灯,彭磊停车,回头帮腔:“乔总,肖总说的全是实话,我可以作证。他从八点半一直吃到九点十分,临回房间额外点了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天呐!”
乔棉这才意识到,肖让脸色难看,不是因为脑部旧伤,而是暴饮暴食引起的胃肠道不适。
她扳过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我同意你的要求。下车,我们得好好谈谈!”
肖让目光闪躲:“和袁主任约的复诊时间是十一点……”
“时间够用。”乔棉拍拍他的脸颊,“乖,我们遛跶过去,边走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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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地点位于医科大学教学本部的南边。街道两旁多为小型零售商店,所售商品包括水果、鲜花、行军床等等。另有几座低矮的民房小楼,外墙贴着“短租公寓”的红色大字,提供给患者家属居住。
肖让不情不愿地下了车,跟在乔棉身后不远处。
走过半条街,他就坚决不肯动弹了。
“宝宝,我不是你的爱犬,请勿遛我!”
乔棉忍俊不禁:“你的领带呢?要不要我拽着你往前走?”
“三伏天脖子捂出一圈痱子,我才不戴那玩意儿。”肖让脑袋晃来晃去,鼻翼微微翕动,于空气中嗅着味道,“我好像闻到一股香味——”
“没到饭点呢,你又饿了?”明明太阳很毒,乔棉却直冒冷汗。
“袁主任的治疗方案有效果,最近我胃口大开,总觉得饿。”肖让循着香味,拐进左手边一条巷子,“我鼻子很灵,不会错。味道这么独特,肯定不是流水线培训的厨师做的。”他停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外,确定香味来自这座院落。
乔棉环抱双臂,驻足不前。
“你不是急着去医院复诊吗?连和我聊聊都不高兴。怎么闻见香味像变了个人似的?”
“美食当前,不吃不快嘛,”肖让蓦然回身,趁乔棉不备,将她噌地抱了起来,“老婆,敲门讨口饭吃的任务交给你了!”
“我说你什么好……”
“不需要说话,你用行动表示就好。”
“你把我抱这么高,就算人家开了门,也会被吓一跳。”
“宝宝,敲门吧,说不定有惊喜大礼包等着你呢!”
乔棉身体绷得很紧,不敢乱动,以免两人齐齐倒地。她硬着头皮,连续叩了三下门:“请问有人吗?”
肖让噗嗤一声笑了。
他压低嗓门:“当然有人。也许一个人,也许一群人,在院子里架起炭炉烤肉吃。”
“你怎么知道他们吃的烤肉?”乔棉越琢磨越不对劲。
“嗅觉告诉我一切。”肖让吸吸鼻子,“自从我后脑勺被宋伟山敲个大口子,就多了一项本领,鼻子灵得可以去当警犬了。”
乔棉深深嗅了几大口空气,的确有肉类食物在火上炙烤的香气。
不过,这股气味随风吹散,不仔细闻,就会误以为它只是附近饭馆后厨的油烟味。
她摁着肖让的肩,心底暗暗佩服他:“做餐饮的,嗅觉灵敏是好事……”
话说一半,铁门突然开了。
古语有云,“说曹操,曹操到”,而乔棉和肖让,主动出现在了“曹操”面前。
门里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明枪暗箭双管齐下的宋伟山。
“肖总?肖夫人?”宋伟山满面喜色,“二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路过。”
肖让把乔棉向上托了托,转身要走,不料宋伟山迈开大步挡住去路。
宋伟山挤出一个笑:“来者皆是客。天热成这副鬼样子,不如到院子里坐一坐?”
“宋总,您不累吗?”肖让一语点破宋伟山的虚伪,“说句话半文半白的,真当自己是从古代穿越回来的厨神?”
“不像话!”宋伟山脸色沉郁,“论年龄,我比你大二十七岁,算辈分,我和肖晋齐共过事,是你的长辈。我不骂你,完全是看你老爸的面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肖让刚要反驳,乔棉俯身,对他耳语了一段悄悄话。
“你的意思是?哦——”肖让顿悟,他抱着乔棉,抬起一条腿跨过门槛,“吃就吃吧,反正肚子饿了,宋总,我们接受您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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