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祈湛吗?本来也只是觉得委屈而已,也没有很怨恨。
那能心无芥蒂和祈湛在一起吗?简小池想了想,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能不能至少暂时不能。
为什么不能呢?简小池皱眉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个原因,比如祈湛离开的太久,回来找他又太快。比如他不能那么快就放下芥蒂,马上接受他。
他不是一个小孩子,也不是特别需要别人照顾的菟丝花。祈湛要很平等地看他,尊重他才能重新在一起,可那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病房里很安静,简小池在浴室嘀嘀咕咕,等快要剖析完,才听到原来自己将心里话就这么讲出来。
简小池吓了一跳,他很怕祈湛听到自己讲的话。于是没有关掉花洒,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上看祈湛是不是在门口偷听。病房里没有开灯,祈湛面朝着墙,手腕被铐在床头,侧躺着很压抑的样子。
“是哭了吗?”简小池呆呆地走回花洒下面,“因为不让他标记,所以祈湛哭了?”
脑补到这里,简小池又开始得意起来。祈湛可真不行,喜欢他喜欢到偷着哭呢。
简小池洗好了澡,把自己擦干。
他走到病床边,拉开抽屉,打算换身干净的病号服。只是病房里备用衣服只有一套,简小池穿了上衣,又去看祈湛,发现祈湛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忽然就觉得祈湛有点可怜,便把剩下的裤子扔到他脸上,不让他看自己:“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吧。”
“嗯。”祈湛应了一声,晃了晃手腕,示意简小池把手铐给他解开。
简小池很快就后悔了,在看到祈湛手腕缠的白色绷带晕染成红色以后。他开始默默地生起自己的气来。明明看到祈湛手腕上受过伤的,他太粗心,不应该放祈湛一个人洗澡的。
简小池静静地看着祈湛的脸,看他毫不在意手腕的伤,擎着毛巾擦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地问:“手腕疼吗?”
祈湛走了两步,亲了亲简小池的额头,说:“本来不疼的,可你一问,就疼了。”
简小池觉得自己没救了,祈湛那张好看的脸明明很平静,可他偏偏能看出一点可怜。
他挎着一张脸下地,从挂衣架上摘掉祈湛的风衣。
“你干什么去?”祈湛拉简小池手臂,像是怕他跑掉。
“我不走,我去趟护士站,拿个医药箱。”一边说,一边把风衣的扣子系好。简小池没有穿裤子,风衣盖到他的膝盖,白生生的腿露在外面,穿好作势出门。
“我也去。”祈湛跟着简小池走到门口,不由分说地打开门。
“你干嘛一直黏着我啊。”简小池又说,“我很快回来,五分钟都不要。”
“再说了,你连上衣都没有,大晚上去护士站,想耍流氓?”简小池恶狠狠地讲完,不再管祈湛,一个人默默地往护士站走。
二十四层走廊很静,夜里格栅灯温柔地照着一方空间。简小池回头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高大身影。他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表情,一两秒后凶巴巴地对着人影说:“耍流氓还逮起来,快进房间去。”
人影没动,简小池就想着自己快去然后快快回来。
他提着药箱过了小拐角,祈湛还站在门口。联盟的晚秋已经很凉了,尽管是室内,医院的温度也不高,简小池进门碰到祈湛,发现他半个肩膀都是凉的。
坐到床边,拆开祈湛手腕的纱布,简小池怔证地看着祈湛被绳子磨的渗血又沾水的伤口,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医药箱。
棉木奉沾了药水被简小池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祈湛你不是比我聪明多了,怎么猜不到我是在抓人呢?”简小池懊恼地抱怨,“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在执行任务的。”
“不是你的错。”祈湛宽慰简小池,“一碰上你的事,我冷静不了。”
简小池不吭声,默默给祈湛的手腕缠好新绷带。
收拾好一切又忍不住说:“那你要冷静冷静了,我还没有同意跟你和好呢,克制一下。”
“你不会偷着咬我吧?”简小池上床钻进被子,不放心反复跟祈湛确认,“可不能偷着咬我,你要是敢偷着咬我,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和好了。”
折腾了一晚上,简小池很疲惫,躺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祈湛背靠着床头,等简小池彻底睡着,才关了床头灯,把简小池揽进怀里。
简小池梦呓:“我大不大?”
祈湛身体一滞,在简小池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大。”
果然简小池笑笑,进入更深的睡眠。
简小池做梦,梦见很多年前,他还在警校上课。那会他很弱,每天抱着满腔愤恨训练,磕了碰了也不怎么哭,只是j-i,ng神状态一直不好。
教官似乎觉察到什么,他说:“简小池,人会憎恨伤害过自己的人,哪怕曾经很喜欢他,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情绪有时候需要一个释放口,你不能一直堵在心里,你要想办法适当地倾诉,这样才能快速地走出伤痛,继续前进。”
于是简小池用祈湛给的钥匙打开沈凡心的房子,每次难过就在墙上写自己难过的原因。
比如今天食堂的饭不好吃,简震山总是想让我退学,我爸和小叔好烦人整天腻腻歪歪。
简小池写了整面墙,各种各样的理由。他写的最多的话是:从今天开始我不喜欢祈湛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喜欢他,明天开始我要重新开启感情生活。
他写了无数遍今天,可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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