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好烦啊……”这天午后,我趴在宿舍门前的栏杆上长吁短叹,怎么都舒畅不起来。
“你烦什么呢!”天阔似是午睡醒了,揉着眼睛从他宿舍里走过来,“我也是二分啊,不合格的又不是你一个。”
“谁跟你说我烦的是二分啊!”我瞥了他一眼,忽又想起了什么,只赶忙拉他坐到身边,问道:“你上次说你阿姐喜欢仲满,那此事仲满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他们也没见过几次。”他摇摇头。
“那见过几次啊?”我来了兴趣,继续打听。
“第一次是阿姐送我入学的那天,后来就是几个节日一同相约出来游玩,就没什么了。”天阔掰着手指认真数来,却忽又不耐烦了,“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随便问问嘛!”我见也不好解释,连忙改了初衷,只道:“我就是觉得你阿姐长得特别好看,跟仙女似的,真的。”
“那是自然,她不但好看,而且又聪明又贤惠!虽然只比我大了两岁,但自从父母过世后就是她当家了,府上大小事情都是她来作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她如今已到了婚嫁之龄却不能出嫁,还要为我操心。有的时候,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天阔说着说着情绪倒越发低落,头也垂了下去。
我听来感同身受,也心酸不已,又想自己命运与他相似,却没个亲兄弟姐妹可互相帮衬,更是凄凉。
“你阿姐是个值得敬佩之人,她今后一定会幸福的。”我忍下心中酸楚,先劝起天阔:“还有啊,你既是知道她辛苦,以后就不要总考二分了,也让她开心开心。”
“我也不想啊,资质有限嘛!”他依旧垂着脑袋说道。
我笑笑,再不想持续这样低迷的气氛,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如你来扮演仲满,我来当你阿姐,我们模仿他们那天晚上要手帕的样子好不好?哈哈……”
“咦!这却有趣!来来来!”他的兴致立马转上来,立刻摆出一副仲满平常微笑的神态,还真的很像。
“咳咳……”我也很快找到状态,佯装文雅,捏起细柔的嗓音,“仲满公子,我看这帕子脏了,放在身上多有不便,不如让云深带回去洗净了再还给你可好?”
“如此小事,仲满……仲满……”天阔居然忘词了。
“哎呀!两句话你都不记得!”我急得猛拍了他一下,“他当时是这么回的:如此小事,仲满自己清理便可,多谢。重说一次!”
“好好好!记得了。”天阔点点头,回到状态,“如此小事,仲满自己清理便可,多谢。”
“哈哈哈哈哈……”扮演成功后,我俩相对大笑,收都收不住,竟反复玩了三四次。
“你们……”
正是笑得肚子发痛,二人东倒西歪地靠在栏杆上,却突然看见仲满本人一脸窘迫地出现在前方廊庑下。这一下堪比惊魂,我立马就老实了,抓着天阔迅速站起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我是说,快要上课了,你们别误了时辰。”仲满没表现出太多情绪,叮嘱了一句便转身走向院门。
我一看这却不好,摸不定他的意思,又怕真得罪了他,岂不前功尽弃?于是我厚着脸皮追了上去,只让天阔去将我的书卷带到讲堂。
“仲满兄,你生气啦?”
“仲满兄,你都看见啦?”
“哎呀……我那是逗公然开心来着……”
“我没想着你能……我的意思是……哎呀,对不起嘛!”
我一路拽着他的衣袖,拉着他,拖着他,可他就是埋头走路也不回应,真急死我了。
进了讲堂,他按以往位置入座,还是一言不发。我更慌了,只好抛弃了天阔,与他身侧同窗交换了位置,依旧跟着他,还不断小声在他耳边循环念叨“对不起”,可直到赵老师进门,不能再随意说话了,他还是没有理我。
两个时辰后下了课,我想着要帮他去公膳所排队盛饭,帮他占座,可他出了讲堂门却不去吃饭,又折回了宿舍。
“你不饿吗?仲满兄。”
“仲满兄,你再生我的气也不能饿坏了自己啊!”
“仲满兄,你和我说句话行不行?”
他就好像变成了一块行走的石头,我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虽未锁上房门,但我也不好不请自入,便探了个脑袋进去,他竟镇定自若地看起了书。
我彻底没办法了,就瘫坐在他门前,可稍待同窗们陆续返回,未免被人问起,我只好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宿舍。我其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我似乎第一次对食物失去了兴趣,索性就和衣躺在寝榻上,心情惨淡。
“咩!你在里面吗?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回来了。”
正准备绝食反省,天阔就来叫门,居然还提到吃的,我自是没好气的,喊道:“还不都是为了你开心,仲满都不理我了!走开!”
“我……我也没想到他会看见啊!”天阔一副委屈的口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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