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走过来的啊,我又不是鸟,还能飞来吗?”我倒不理解他这问话,未必他也犯傻了?
“我是……呵呵呵……我是说……算了,也罢。”他忽然好笑起来,又直摆手,很无奈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啊……”我低声自语,倒越发不懂他了,昨天那么生气,今天又这样傻乐。
“仲满公子,我看你们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楚大美人站到这时想必也看不懂了,轻施一礼,道别一句。
“好,方才倒是仲满不周,让你久等了,那就请慢走。”仲满一听她说话,态度立即恢复了正常,还向她微微拱手还了一礼,面带微笑,比起刚才不知亲和了多少倍。
“楚娘子好走。” 我也不好怠慢,只随着仲满带了一句。
“告辞,两位留步。”她巧笑颔首,终究离去。
“你来还食盒,那食盒呢?”见美人身影消失在门口,仲满便才想起他的食盒来,而此时眼神看到我,又变回那种要笑不笑的怪异样子。
我心中究竟不平,更不觉得自己原是来道歉的,便也不答他的话,只走到藏身之处将食盒拎到他面前,“猫猫,我们走了。”我将小猫提起来又放回肩上,转身就走。
“玉羊,你这就走了?”他追上来,拦在我面前。
“嗯,你不是不想见我吗?”我反问,有些赌气似的。
“我何曾这样说过了?”他倒无辜起来了。
“昨天我跟你道歉你不听,转脸就走了,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我自觉有理,又底气十足地驳了回去。
“嗳……”他只长舒了一口气,低了低眼睛,“昨天是我太心急了,一时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见他竟向我致歉,我心意也软了,不平也平了,说道:“其实吧,昨天那就是个巧合,你不用太在意的。我和你说过我是在山里长大的,这爬高下低根本难不倒我。”
他微点了下头,脸上笑开,“快中午了,饿不饿?我带你用饭去,边吃边聊。”
我发现自己再怎么,终究逃不过一个“吃”字,便将所有事都抛诸脑后,兴冲冲跟着仲满走了。穿廊过院,我们来到一个幽静之处,只有一排屋舍,却不像什么吃饭的地方。
“四方馆的公膳所这么安静吗?”我问道。
他笑着摇头道:“四方馆不是学馆,没有公膳所,只有后厨。平时大家都会聚集在正堂一起用饭,但今天你来了,我就去拿过来。你先进屋吧,就是第一间,那是我的住所,门是虚掩着的。”
我这才明白,也更好奇了,待他离去便进了他的房间。房门一开,先扑鼻一股浓重的墨香,抬头左右一看,屋子并不算大,也没有什么装饰,但收拾得非常整洁。
左边是一张寝榻,榻上被褥平铺,纹丝不乱,当中正对着门摆了一张书案,往右则是两架四层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简,却是一尘不染。我有些感叹,果然仲满表里如一。
“猫猫,你可不能再捣乱了,不然我可不会收拾屋子。”
我见仲满久未归来,便在书案一侧坐下,一边抚猫一边自语。可蓦间,目光偶一划过,竟发觉这屋里最右的墙壁上还挂着一把长剑。这倒让我颇感兴趣,便绕开书架走近去瞧。
这是一把密云纹金制剑首、乌木饰白玉剑鞘的宝剑,精致贵重自不必说,却还自带一派古意内敛之气,当真稀世。
“要当心,那剑极是锋利。”正欲用手去掂量一下那宝剑,仲满忽然回来了,双手端着一大盘饭菜。
“你还会剑术吗?”我急急问他,将饭菜都排在了次要。
“嗯。”他很平常地点点头,只径直走到书案前放下了饭菜,抬头说道:“在我的家乡平城京,有能力的人家除了要让子弟读书识礼,也会为他们专门聘请老师教授剑法,这文武之道,皆是相互贯通的。”
我算知道他为什么不似一般读书人文弱,反有一股卓拔轩昂的气质,竟是自小习练剑法得来的。我觉得自己更加被他吸引了。
“别愣着了,过来吃饭。”他微微一笑,向我招手,“你想知道,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好好!听听听!”我立马跑过去在书案前端正坐好,满怀期待得看着他。猫也不管了,只便放在墙角丢了块蒸饼让它自便。
“这剑是当年离乡赴唐之前我父亲所赠,本该是我加冠的礼物,但因为使团要出发才提前给了我,不过也只相差一年而已。父亲赠剑时说过,男子立身存世,要像这宝剑一般刚直端正,要具有光明磊落的君子之风,襟怀坦荡的丈夫之范,我便一直以此勉励自己。”
我细细听来,他这教养深厚远非常人能及,是家风骨髓里相传的。因便想起我的父亲,他的风貌骨气倒是与仲满有几分相似。可见,贵族之贵不在于名位,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尚胸襟。
“你在听吗?想什么呢?”
“哦,在听的!”忽听他唤我,才发现自己入了神,便叹道:“只是想起了一个与你相像的人,他曾经教导过我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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