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避难之所,所有屋舍被淹的百姓,皆可暂去那处容身,虽然条件简陋,但起码有瓦遮头,深秋加暴雨,气温骤降,官府一时也调配不出那么多棉被来,在紧急避难之所躲雨的人们只好挤在一起克服克服,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总不会冻死人才是。
容吟霜连着两天没能出门了,京城之中,属东地地势最高,顾府和茶楼幸而没有淹下,不过茶楼的生意却是没法做了,纵然没有被淹,但人家都给淹了,哪里会有心情来喝茶。
宝叔原想借此机会让月娘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可是月娘却不肯,提出留在茶楼做一些点心。
容吟霜也派人去传话,让茶楼务必这两日多备些吃食,紧急避难所的人们越来越多,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家全都淹了水,自是没法吃饭的,街面上的店铺也少有开启,纵然官府有发放干粮,但毕竟杯水车薪,一时也没法弄出那么多来。
雨涝第三日,雨势也未见停歇,子然居士早就带着容吟霜在府里熬粥蒸红薯,煮了一锅又一锅,把家里的上百斤屯粮都给煮了,等到雨势小了些,就和容吟霜一起,亲自打着伞,用蓝顶篷车,护送着仍放在硕大的煤球炉子上温着火的几口大粥锅子和二十来架扁担上的红薯,送去了紧急避难所的门前施粥。
气温骤降,大多数人都饱受饥寒之苦,看见有人施粥,就一窝蜂的赶了过来,几口大锅里的粥,没多会儿就分完了,虽然每人只有那么一小勺,但却无疑暖了心也暖了肚子。
子然居士看着那些被水淹了家园的人们,心中难受,容吟霜见她如此,便说道:
“娘,前两日我便让茶楼里做了好些点心屯在那里,中午咱们再来一趟。”
子然居士点点头,说道:“难为你有心了。不过,看这雨势这么下去,水涝在即,咱们这几锅粥,几盒点心,那就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容吟霜也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官府有心救助,可钱粮要上下批文,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位,可是,等到官府的批文下来开粮仓赈灾,不知之前就要有多少人受苦受罪了。
容吟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回家之后,当即便同样被水淹了的人之初,只不过,当初在扩建人之初的时候,冯先生特意将书院周围的排水加固开拓过,所以,人之初虽然也是淹了,不过却不是太严重,学子们卷一卷裤管,还是能够前来书院就是了。
但这些日子他们也是心难平的,容吟霜去了书院之后,对冯先生提出停课几日的想法,先带了些学子卷着裤腿打着伞,去了城里的粮铺,容吟霜原想自掏腰包,买个几百斤粮食先对付起来,可是,粮铺老板知道大灾之后,粮价必定会看涨,所以,早早就将粮食移去了高地的仓库之中,容吟霜花了大价钱,也只买到了粮铺台面上的两百来斤。
容吟霜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去煮起来,她命人在人之初的大院里搭起了灶台,又命人买来几十个洗澡用的新木桶,然后将粥煮好之后就倒入木桶,木桶周围以棉絮包裹保温。
正忙活之际,就见李管事突然从人之初的外头奔走进来,边走边喊,说道:
“大先生,大先生,你快出去看看啊。”
容吟霜放下手里的活儿,带着一些做工的学子们走出了人之初,只见人之初前的一条大街上,足足停放了二十多辆粮车,每辆之上全都堆满了粮食袋。
顾叶安的贴身小厮赵三儿看见容吟霜就踩着水奔走过来,身上的蓑衣斜了也不自知,半边身子算是淋透了。
“夫人,这是爷让小的送来的,他说他还在筹粮,这些您先用起来,外地的粮食也已经在船上了,过几日便能抵达京城才是。”
容吟霜看着这街面的粮食,心中与旁人同样震惊。
“你们爷呢?”
“爷去了晋王府,说是今晚回去,让夫人不要担心他。”
自从下雨之后,容吟霜就没有见过顾叶安一面,只知道他一直在外头的商铺中奔走,每每派人传话回来,汇报了一日的行踪,没想到他竟能为了灾民做到这种地步,不过,大难之前她也不会扭捏,自然是收下这些粮食,让上百学子们一同帮忙,将粮食搬回人之初,堆放到课堂高台之上。
有了顾叶安的鼎力相助,人之初学子们的帮忙,容吟霜很快就做出了一番事业,每日三餐皆由她亲自押送着煮好的米粮送去避难所,人们吃上了热乎乎的食物,都在说容大掌柜乃真善人,真高义,人之初不愧为京城第一书院,学子们不仅文采飞扬,做起善事来也毫不含糊,在得知背后送粮之人乃顾叶安之后,人们就连顾叶安一同夸赞了,一时间,容吟霜和顾叶安这对夫妻档风靡了整个避难所。
在人之初学子的协助之下,容吟霜日日前来施粥放粮,有些城里的商户也被她所感,纷纷慷慨解囊,也愿意为涝灾做出一些自己的贡献来。
有人捐银子,有人捐衣服,还有人捐被褥铺盖之类的东西,一时间京城刮起了一阵首善之风。
就这样坚持了三日之后,官府终于下了批文,一车车的粮食从粮仓中被运了出来,正牌军上来了,容吟霜她们这些民间组织也就可以安全退下了。
一场说来就来的水涝就这样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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