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斯坦,最优秀的斥候、最顶尖的射手都集中在一处—卫队,如今,奥拉便身着一套卫队的装束。她的背后背着一张复合弓,腰后挂着卫队配发的箭囊,除此以外,她的左肩上还别着由数根羽毛交织而成的独特肩章,表明她是弗莱格的亲卫。想到一阶女囚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卫队的一员还无人怀疑,奥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她正站在营区的靶场,几个士兵看到来了个如此娇小的亲卫都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他们明显是将奥拉当作了某人的宠物。原本只是无心来到这里的奥拉瞧见一个士兵打算教她怎么“射箭”的模样后,立刻取下了背上的复合弓。
那些士兵看到奥拉的举动都愣了一下,但在看到奥拉射出的第一箭落在靶子上的最外环时,又都哄笑了起来。
“至少没脱靶!”有人评价道。
奥拉又射出了第二箭,这一箭落在了第二环的线上。
“有点意思。”
“还刻线了,这也挺难的。”
奥拉完全没有理会他人的评价,她的第三箭落在了第三环的线上,第四箭落在了第四环的线上,第五箭落在了第五环的线上……所有插在靶子上的羽箭完全排成了一条直线。那些原本想来逗她,或者只是来瞧一出好戏的士兵都凝固在了原地。因为接下来的是第十箭,注定要命中环心的一箭!
四周静极了,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的弓弦的绷紧而停顿,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
奥拉在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松手放开了弓弦,射出的一箭如预料那般毫无偏移地正中靶心。
“她是谁?”
“你去问问看?刚才你不是还想教她怎么玩弓吗。”
“别闹,看她这次要射哪。”
在一阵窃窃私语中,奥拉又举起了弓。但第十一箭却迟迟没有放出。
卢斯曼死了,伊蔻或者阿卡奇中必然有一人也死了。
这是她从两个卫队士兵的口中听到的消息,当时,那两人一边谈论着此事,一边从她的身侧走过。这些人根本没有留意到奥拉,也不认识她,他们没有理由编织谎言,所以弗莱格并没有欺骗自己,所以她又失去了亲人。
奥拉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过去,童年时的她一直随着叔叔在斯塔黎的境内漂泊,他们出卖武技干着佣兵的行当。那时的她想的就是快点长大、快点独当一面好替疲累不堪的亲人分担一份生存的重责。叔叔病逝后,卢斯曼接替了亲人的位置,她跟随着这个多少有些失败的博物学者加入了谐音,她同这个虽已年迈却对冒险充满热情的老人走过了很多的地方,千湖之城科罗那、思潮之都木法城、永春之地艾拉达……直至德斯坦。
奥拉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感到随时间而逝的幼稚是那么的可贵,如今,她尚未完全准备好长大独立,却已经孑然一身。
“奥拉!奥拉!”迪莱多的声音突然传来。奥拉蓦然回首,扣在指尖的羽箭飞了出去。
“你在这儿啊,来来来!”
迪莱多朝她招了招手,奥拉立刻转身跟了过去,第十一支箭便落在了她所不知的地方。
“我们的巫师来了,现在和弗莱格在一起,走!我带你去见他。”迪莱多的脸上微微透着紧张之色。
“好吧,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个巫师,他几乎不呆在族里,不过就算在,大家也尽量避开他。听说他只用了三句话就让招惹自己的一个家伙命丧黄泉了。”
迪莱多看着奥拉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然后心虚地笑了笑。“咳嗯。第一句话是‘吸气’、然后是‘呼气’、最后是‘忘了呼吸’,很有意思吧?”
奥拉摇了摇头,表示她觉得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好吧,他总是留些让人猜不透的预言,你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了以后,才能弄明白他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迪莱多用略带畏惧的语气说道:“他预言过哨箭族群的四分五裂。他说……朽木会变为伤人的利刃,无辜者淌下的鲜血会化作一族的裂痕。不过,那是二十来年前的预言了,真正吓着我的事情是……”
迪莱多瞧着奥拉微微顿了一顿。
“一个月前,这个巫师突然传了个消息给我们,说他会在今天过来见一见夜莺之啼的继承人。”
迪莱多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彻底陷入了沉默。奥拉抿了下嘴唇,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迪莱多为什么在第一次同她见面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失望了。他们期待一个能让哨箭族群摆脱分裂状况的领袖,而自己却是一个不能言语的女性……
两人默默地离开了营房,又通过一座石桥跨越分割居民区的河道,最后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一栋民居前。迪莱多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人居然是弗莱格。奥拉第一次看到弗莱格穿着便装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诧异之色,但最令她感到意外的其实是弗莱格那被皱纹衬着的眼神,这柔和的眼神让奥拉觉得自己仿佛同那位去世已久的亲人再度重逢了。
“多谢你过来,他人已经在楼上了。”弗莱格说道。
迪莱多往一侧让了让,正打算如往常一般立在门外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
“打算站在门外的小鸟也请来楼上吧。”
说话之人的通用语里夹杂着极其明显的小舌音,这似乎是很多惯说精灵语的人才有的通病,难道说哨箭的巫师是精灵?
“你也去见见他。”弗莱格轻轻地拍了拍迪莱多的肩膀。“他不是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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