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走了出来,对她说道;“我来看着吧。”
银蛾瞪了她一眼,说道:“不敢劳动大人,奴婢自己看着就是了。”
林檀伸出的手又讪讪收回来,郑南看到自己主人的难堪,忍不住说道;“银蛾,大人也不知道夫人身上不好。”
银蛾也不会理会他,从旁边拿了一把蒲扇,煽着药边的火。郑南只得上前劝说道:“银蛾,你就让大人看着吧,夫人现在躺在那里,大人也担心。不如,你去里面看看夫人吧!”
见银蛾还是不理,他便伸手拽了拽银蛾的衣袖。她想了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蒲扇递给了林檀,行了一个礼,就转身往屋内去了。
林檀看着药煎好,端着到了屋里。银蛾见状,刚要上去接,却被郑南拽着手,带离了屋中。顾雪萝还躺在床上昏迷着,但是因为刚才服用了一颗凝血丸的缘故,所以脸色看起来倒是红润多了。
林檀缓步上前,把药碗放在漆案上,静坐看着眼前的顾雪萝。他摸了摸瓷碗,还很热很烫。他放下了手,又缓缓抚上了顾雪萝的脸颊。
她的皮肤很白,如同一件上好的瓷器。眼前又出现了她在木台上拼力要跟自己解释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将信交给赵子澄,若叫宁王翻出来,自己的处境,会相当难以想象。
可她却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忍着不对自己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不知道为何,看见顾雪萝和赵子澄站在一起的样子,他就觉得十愤怒,恨不得把赵子澄架到火上烧死,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可是,这样的感觉,是他不应该有的。因为他是林檀,林檀,不应该因为任何人,让自己的心绪收到影响。正在沉思之际,顾雪萝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林檀的手正附在她的眼睫上,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动了几下。
林檀垂眸,沉思良久,终是低下头,轻声说道:“算了。”
他向前倾身,将自己的面庞凑了上去,轻轻吻上了顾雪萝的嘴唇。她的唇瓣十分柔软,只是有点冷。林檀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又生怕吵醒了她,只是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停顿了片刻,就离开了。
“对不住。”他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滴落在玉石上的清水一般。
银蛾在屋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林檀才拿着个空药碗走了出来。银蛾上前接过,看着空碗和银勺,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大人,帕子呢?”
林檀转头问道;“什么帕子?”
这回倒轮到银蛾惊讶起来:“擦药的帕子呀?”
林檀听闻此言,想了一会儿,又立刻转过头去,说道;“没有用帕子。对了,等她醒了,派人告诉我。”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银蛾有些疑惑地拍了拍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没用帕子呢?”
顾雪萝喝完了药,到第二天午间,才渐渐转醒。林檀得知消息,立刻到晚桐院里来。顾雪萝正靠着软枕,银蛾在给她喂参汤。林檀慢慢走上去,顾雪萝一见了他,立刻把碗推到一边,背对着他躺下。
林檀停在床边,说道:“身上还难受吗?”
“多谢你记挂着,好多了。”顾雪萝说的虽然是场面上的话,但是语气冷冰冰的,拒绝地意味十分明显。
林檀把盛着参汤的碗接了过来,银蛾眨了眨眼睛,便知趣地退了下去。他坐到床边,淡淡开口:“把参汤喝了。”
顾雪萝转过头来,苍白着一张小脸儿,端详了他半晌,才说道;“怎么,你不怪我了?刚刚不是还要赶我走吗?”
林檀愣住,半晌,才说道:“对不住。”
这一回,倒轮到顾雪萝惊讶起来。林檀的性子,她虽然算不上十分了解,但却也有几分。林檀生性冷傲自负,不会轻易对人低头,如今竟然主动对她致歉,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支起了身子,说道:“你怎么突然变脸了?刚才不还是疾言厉色的职责我吗?”
林檀忍不住看向她:“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两个人对话,好不容易演了一会戏,都纷纷脱下了马甲。忍不住对视笑了起来。顾雪萝便又说道:“现在你可相信,我对赵子澄没有私情了?”
林檀却故意说道:“这倒是不敢说。”
顾雪萝气的把勺子一摔,冷冷地看着他。林檀便又说道:“今日的事情过后,我已经信你了。”
从这日之后,林檀每日都要过来,亲自看着顾雪萝喝药。虽然她几次叫他不必来。但是林檀仿佛看不出眉眼高低一般,依旧每日往晚桐院中来。赵太医的意思,顾雪萝的病情需要卧床休息半个月,她也知道自己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并不敢随意下床走动。
这日,顾雪萝半倚在绣花软枕上看书,见林檀又提着一个精致的棉搭,从外面悠然过来。顾雪萝立刻把书一丢,转过头去装睡。林檀坐在了凳子上,立刻戳穿了她的伪装;“起来喝药了。”
顾雪萝立刻回道;“不喝。太苦了。”
林檀回道;“起来喝吧,刚才我去上朝回来时,御膳房的张师傅送了我几份苏州那边新做的点心,还有一瓶糖浸桃花,等下喝完了药,你吃一点。要不然,病怎么能好?”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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