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叮咛着她说:“最好是一买到易付卡就告诉我号码。”
她又露出淘气的笑容说道:“都已经答应一上台北就会通知你了,还那么急干什么?”
我只好摊了一下双手说:“那我就静候佳音,不过你可别等到八月底才上台北,因为搞不好八月下旬我得再跑一趟美国。”
阿曼达瞟着我说:“那也不错呀,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搭同一班飞机回洛杉矶,不过,我先来看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拿着我的名片端详了一会儿,或许是光线不足的缘故,她翻来覆去的调整了几个角度仍不满意,最后她干脆把那张名片横在鼻梁前面,然后再就着屏光来回摇晃,由于我的名片上过松香,所以凸起的字体全都会反射光线,她仔细而缓慢的着每一个字,我望着她专注而美艳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开灯看比较清楚?”
她娇俏的摇着头说:“不用啊,我这样还不是看的很清楚。”
现在我已经能够确定她是刻意要让我跟她一直处于黑暗当中,虽然我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她如此做的动机和目的,但我的臆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不过我并不急,因为答案必然会在不久之后浮现,所以我也故意挨近她说:“一张名片看了那么久,满意了吗?”
从我这边看过去,那张名片就像被她那双玉手拉成一条横线似的,而她好像还意犹未尽,在看了又看以后,她还用手指头摸索着我浮凸的名字说:“嗯,我先收起来好了。”
她弯腰从纸袋里拿出贴身的小钱包,那是个放现金和卡片用的珍珠包,她小心地将那张名片放进有拉链的中央层,这表示她有意要保存我的名片,至少短期内不会丢弃,因为她并未丢进纸袋内、或是顺手塞入她敞开的化妆小提包里,所以我很满意,对女孩子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我通常都可以正确的解读出来。
她收好珍珠钱包以后,又把两只赤脚一起缩在座位上问道:“你常常给女孩子名片?”
我摇头应道:“刚好相反,连男生我都很少给。”
她偏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说:“那你印名片干什么?”
我理所当然的告诉她:“以备不时之需,我的名片其实只给极少数的特定人士,通常是我有意要在某人心目中加强印象时才会使用。”
她翘着嘴角浅笑道:“你的名字这么好记,还需要特地加强印象吗?”
尽管我的姓名几乎可以让人过目不忘,不过我还是盯着她说:“问题是如果我不给你名片、万一你又直到下机都还不好意思开口问我,那咱们俩岂不是要擦肩而过?”
她想了一下才应道:“好吧,算你有理,那这几年大家都流行回大陆寻根,你有没有回去自己的领土巡视过?”
我被阿曼达逗得差点开怀大笑,在勉强忍住笑意以后,我才竖起两根手指头说:“哈哈,都快两千年了,只怕是早已沧海桑田、人事全非,不过这两年我虽然没到那些古战场去视察,但大陆沿海倒是进出了好几次。”
一提到旅游,她的兴致就来了,就从这里开始,我们又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阵子,这期间与其说阿曼达是在搔首弄姿,倒不如说她是在不断的对我放电,举凡她的一举一动、或是脸上的表情和神韵,无不充满了极致的诱惑,她毫不保留的把浑身魅力施展出来,而我聆赏着她最美丽也最妩媚的风采,心里明白这个漂亮女孩正在试探我最后的底线。
细致而粉嫩的肌肤,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感受到那份光滑和柔软,我甚至连她最微小的毛细孔都可以看得到,轮廓分明的侧脸充满了自信与骄傲,阿曼达知道我在全心全意品味她迷人的风情,而她不仅趾高气扬,并且还尽情开展她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羽屏,就像一个独步在伸展台上的孔雀舞者,除了向观众炫耀她与生俱来的华丽,还隐约带着几许可爱的自恋。
这点阿曼达就与我的小金牛截然不同,小金牛比较含蓄和内敛,而她则显得较为娇纵及豪放,不过两个人的脸蛋都有着精致之美,特别是她们那种芳心窃喜的表情,简直就是由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她们两人的气质越相似,我的心里便越忐忑,因为爱情永远是一座危险的桥,但阿曼达却在那头频频向我招手,我开始自问:“究竟要不要跨过那条划分楚河与汉界的中线?”
孔雀舞者终于有点累了,她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说:“我想听点音乐或看段影片,你记得帮我要杯开水喔。”
我拿起遥控器准备按下服务灯,但她连忙按住我的手背说:“不是现在,等他们送饮料来的时候再帮我端一杯就好。”
我放回遥控器说:“ok,你尽管看电影,这点小事别操心。”
她戴上耳机逐台搜寻喜欢的影片,我没打扰她,利用这个空档,我再度环顾四周,除了后舱有人开着两盏灯以外,我身边一遍安宁,虽然不是所有乘客都在睡觉,但在观赏电影的人好像也不多,这种环境绝对有利于我和阿曼达继续发展下去,不过此时我已另有打算,所以我干脆把自己的小萤幕一把关掉。
阿曼达已经找到想看的影片,她一面调整音量、一面招呼着我说:“这支欧洲片听说剧情不错,你要不要一起看?”
我摇手应道:“暂时不想,晚一点再说。”
她眼睛盯着萤幕说:“嗯,那我不陪你聊天了,你自己找事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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