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声出去。
……
清晨六点,天光微亮。
连续通宵两夜,总算有别的医生临时过来顶,季景深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回家一趟,大抵是困过头了,他眼下还挺清醒,叫醒随曦后,带她下楼出医院。
纷纷扬扬的大雪比昨夜要小了不少,马路两侧的人行道上白茫茫一片,还没留下脚印。趁季景深招手拦车,随曦溜到上面去玩,她穿的是雪地靴,鞋面很快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但她毫不在意,左浅一脚右深一脚,一个人也玩得很起劲。
冰雪天路上车辆本来就少,路过的出租车更是少之又少,季景深拦了好久才有一辆空座,一回头,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随曦蹲在树旁,眉眼低垂认认真真在堆雪人。
“曦曦,走了。”他扬声。
随曦听到,拍拍身上和头发上落得雪,站起来。
先送她回家,季景深向司机报了地址,目光一转才注意到她湿漉漉的双手,有几根手指甚至已经冻得发青,他拧眉,抽了餐巾纸让她把水擦干净。
“带手套了吗?”
“没有。”
话落他眉头皱的更深,摸摸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有没有,这一摸还真有,一直放着几乎不用。
“戴上。”
季景深把手套放到她膝盖上,监督她戴好。他的手套大,而她的手小,塞进去前端还有一截是空的,软软搭着看上去挺滑稽,他眼里忍不住有了笑意,移开话题:“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护士姐姐怕我冷,特意给我加了一床被子,特别暖和。”
他放心,没再说话了。
他沉默,她自然也是,无聊低头玩手套,玩着玩着突然想到昨夜那个姐姐说的,趁他阖目休息的时候,悄悄瞥了他几眼。
黑发微乱,贴近额头的一些还湿着,想来是洗脸时不慎沾上的。眼下有青黑,脸上的疲惫不用细看就能觉察。
熬了整整两日两夜呢,她心想。
安全起见,司机开得很慢,许是没人说话司机觉得太过安静想提提神,手一抬开启了广播,优美的女声瞬时充斥了整个车厢,播报着这场冰雪灾害的最新情况。
“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条路上到处都是冰,甚至有不少车辆被冻住动弹不得,交通部门已经安排相关人员进行处理,但是路面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听到这里,司机嘟囔了一句“这鬼天气,真是作孽”,随即把广播频道调到了音乐台。也不知道是什么歌,大概正到高氵朝,尖利的男音放声嘶吼,随曦听得耳朵痛,余光瞟到身侧的人剑眉紧蹙,小憩片刻都不得安宁,她想了想,快速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拍拍司机。
司机转过身,对上随曦请求的目光,再看了她写在手机上的字,默不作声关了音乐。
车厢里恢复安静,随曦低下头悄悄呼出一口气,看向窗外。
平时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随曦下车,没立刻关上车门,弯腰朝季景深挥挥手。
“小叔我进去了。”
“再见。”
季景深目送她上楼,还有些困顿,他捏了捏眉心,给司机报了自己家的住址。
这一场特大雪灾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等过去,没多久就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刚过期中考试,成绩不错发挥稳定,随曦心情好难得松懈,后知后觉发现程晓婷和季律之间出了问题,她私下问程晓婷,才知道是一瓶矿泉水惹得祸。
“我屁颠颠穿过大半个学校去超市就为了给他买瓶水,他倒好,我一回来就看见他接了别的女生的水,当时气得我真想踹死他。”
对此季律表示很无辜:“拜托,她口中的别的女生,给我们篮球队每个人都分了一瓶,她明明也看见了啊,又不是只给我的。”他无语:“讲真我是不懂她的脑回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
随曦:“……”
“啧,不说这个了,想到我也生气,”季律哼了哼,“跟你说一个最新消息,我从我爸妈那听来的。”
“什么?”
“我小叔现在年纪正好,我爷爷有意向给他介绍对象,听说女方是教师家庭,就比我小叔小一岁,好像挺漂亮的,不过我还没见过。”
“介绍对象?”
“是啊!”两人走进小区,季律继续:“谁知道能不能成,我爷爷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给小叔打电话,要他回家吃饭,但我小叔忙着呢,也不知道是答应了没……”
说到这里,两人恰好拐弯,季律远远看见自家楼道下站着两个人,眯眼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小叔么,他今天回家啦?”
随曦一愣,跟着望过去,尚未寻到季景深,先被另一个熟悉的女声吸引了目光。
“曦曦?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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