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花快开了吧。难不成, 今年要看不到了?”
陆琅琅嘻嘻哈哈一笑了之, 这个天真的小娘子在为她可能错过一季的桃花儿惋惜,却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此生再也看不到今年的桃花了。
梁王动兵,势如雷霆。不到半旬, 居然已经攻下金州、商州和郑州,几乎拿下了半个山南道。
原本那些京城里面高高在上的皇子们对于这个就差在脸上刻了造反二字的皇叔很是不以为然, 都喊了这么多年要造反,不也没反成嘛。这次必定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赶紧趁着机会,把兵权紧紧抓牢才是真的。是以,京城中乌烟瘴气的勾心斗角,理所当然地蔓延到了短兵相接的第一线。各种龌龊不堪的手段层出不穷,欧阳昱将一些秘闻送给谢晗过目,差点儿把老翁气个仰倒。
梁王麾下第一猛将田裕猛攻通州数日不下,便只留下一小部分人马佯攻通州,自己带着主力绕过通州,转攻金州。谁知金州监军跟驻守金州的将军正自行掐得正欢,田裕重金买通奸细,半夜里应外合攻破了金州城门时,据说两派人马还在衙门内斗鸡似的几乎大打出手,两拨人马没跟田裕动过一刀一枪,便做了阶下囚。
金州毗邻通州都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拿下,而金州后方的商州与郑州,根本没有强大的兵力驻守,便如单衣薄衫的娇弱妇人,连意思意思的抵抗都没有,就被田裕接连拿下。如此一来,只要田裕的兵马再快一些,拿下相州和宜州,便可直逼京城。
京城的皇子们这才慌了。争,争什么争。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是什么货色,自己难道不清楚吗?狗腿衷心肯定是有的,争权夺利占位霸坑估计也还行,但是能力那种东西,他娘的,那些狗东西连三十六计都能唱成两回十八摸,你还能指望他们去领兵打仗?
怎么办?皇帝老子已经在深宫中翘了,只不过对外还挂着个昏迷不醒的幌子。那个十多岁的皇太孙,谁还放在眼里不成。
光芒万丈的皇位,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步,会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少年的皇太孙就是那翅膀都没硬起来的幼蝉,自己这些皇子,便是手持斧钺的螳螂,后面还有一个更加如狼似虎的梁王。谁要是此刻冒天下之大不韪夺了皇太孙的位子,那么梁王就立刻从造反变成了师出有名的勤王了。
忽如其来的腥风血雨之后,大局出现了诡异的僵持。
京城安静了下来,那些天天在朝堂上吵吵嚷嚷地官员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原来为了辅政而吵得面红耳赤的皇子们,身体似乎都有些抱恙。兵部的行文原来要吵个数日才能发下去的,现在也没人提什么异议或者阻拦了。
田裕占着金、商、郑三州。这三州本就是富得流油的地方,皇子们为了这三个地方的官员位置,多年明争暗斗,为的就是为自己的小金库开源。当地的官员沆瀣一气,不知道做了多少黑心的事情,常有那些惨不忍闻的百姓悲剧,朝廷下来不知道查了多少回,折损了多少的御史,都没能把这风气纠正过来。
可是田裕一来,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还是大姨爹,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官吏统统绑了,该抄家抄家,该杀人杀人,捞足了军饷,然后抓壮丁充盈兵员,休整军旅。京中的皇子们得知自己多年苦心经营,如今皆为梁王做了嫁衣,气得暴跳如雷。可奈何都是一个祖宗,连咒骂都得小心言辞。
而卓昌河依旧领兵与粟畋和归州对恃,并不着急出兵。
所有的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打算,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琅琅对这些军情知道的比宋梅尧还多些,如今她就是谢晗的左右手,欧阳昱秘密送来的军情都会从她手里过。谢晗时常忧心忡忡,可是她并不纠结。谁做皇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谢晗教会了她许多,却没能教会她敬畏。
陆琅琅端了个火盆,将一些写着消息的帛布慢慢地丢入其中,一一烧毁。炽热的火光倒映在她平静的眼眸中,显得分外的冷漠。
“琅琅。”谢老夫人在屋里喊了一声。
“哎。”陆琅琅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进屋去,而是等火盆里的帛布都成了灰烬,才一碗水泼了进去,又用火钳搅成了一团。这才站起身,返回屋里。
“琅琅,明日可有空闲?”谢老夫人在烛火边眯着眼睛改衣服。
陆琅琅坐到了谢老夫人的身边,伸手捂住她膝上的衣裳,“都跟您说了,晚上看不清,白日里做一做就好。又不急着穿。”
陆琅琅经常夜里往外跑,那些夜行衣常常破损污浊,再不然就是动手时沾染了血迹。要是清理或者晾晒,处理起来太麻烦,又惹眼,多数时候是直接烧了了事。谢老夫人自然是不能让宋家的针线娘子给她时时做夜行衣,都是自己一针一线慢慢给她缝制。
谢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这个淘气,不然你缝啊。”
陆琅琅的针线功夫,最多也就缝个破洞,想要平整,那是不必想了。至于盘花扣子什么的,她有那时间,早出去干别的去了。她装傻充愣,呵呵干笑两声,“这天快暖和起来了,我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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