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门被粗鲁地撞开,木屋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再经受不起摧残,哐当一声落了下来。
一身白衣如雪的身影夹带着风雨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一身黑衣的宸羽和黏着宸羽的栾栾。
青鸢绝望了,她从不曾想她不堪的一幕会被所有的人看见,更不曾想这样的事,还会被那个人看到第二次,她已经无地自容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
正在尽兴的男人刚想破口大骂,眼瞧来人吓破了胆,也顾不得别的,抓起烂衣服裹了,缩在墙角。青鸢避无可避,紧紧抱着双肩缩进了稻草从里。
锦陌此时显得十分平静,他缓缓走进这间肮脏破烂的屋子,一步一步,仿佛有千斤重。缓缓地,他停在角落里伤痕累累的女子面前,伸出手。
青鸢拼命地垂着头,不让他看见此时的自己,那个人依旧沉默地伸出手,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老发见状,贼兮兮的眼珠子一转,扑过来跪在锦陌的脚下,飞快地说,“她是我老婆,大人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只要,只要大人……”
锦陌一抬眼,一股凌厉的气势逼来,让老发缩了缩脖子,颤声道:“大人若是看上了她,不如就带她走吧,为奴为婢都可以,只要大人不亏待小的……”
锦陌看着这个肮脏的男人,嫌恶地皱起眉,他垂下眼帘,似在沉吟,一瞬,他忽然道,“好。”
老发欣喜若狂地站起来的,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一抹阴寒的剑气袭来,老发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啊!”青鸢发出了短暂的惊呼,只是短暂的一声惊呼,她忽然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结束了,这样痛苦而饱受凌辱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可是,她要在何时才能再醒来呢?再醒来,是不是再无法见到那个人,再醒来,会不会物是人非,她……
“不!”青鸢突然觉得莫名恐慌,那样是不是她一眨眼间,醒来便再也见不到他?
青鸢扑过去,拦住锦陌的剑,惊呼。然而,看着满地的血腥和狼藉的污秽,愣愣地跪坐在地,竟是失了魂。
沉默地收剑,锦陌俯身去扶失魂的女子,却被她那一双碧色眸子涌出的绝望怔住。
“对不起,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你,可还愿意跟我走?”锦陌轻轻地问,任谁也听得出他此时声音里的颤抖。
青鸢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记住那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她凄凉地笑了:“我是恨他,他那样龌蹉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死啊,他一死,我……”
锦陌皱眉,目光冰冷:“他这样的人,你也为他难过?难道你不恨他?”
青鸢笑得更加无力了,“青鸢太脏,就随了他一起走吧……”
缓缓地,青鸢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拉住那只曾传递过温暖给她的手掌,可是她的手就像要坏掉一样,只能一点点机械地移动,不时发出“咔呲、咔呲”的摩擦声。她的呼吸变得浊重起来,她的手艰难地举起,举起……
她微微地笑了,笑得那么悲凉和绝望。
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锦陌脸色变了,他猛地抓住那只意图伸过来的手,感觉她浑身冰凉如雪,惊骇:“你怎么了?”
“我……我,就要,就要、沉睡了……”微微笑着,青鸢艰难地移动着另一只手,盖在那双温暖的手上,连说话都已经困难了:“谢谢你……让我,解脱……谢谢,你……”
“青鸢,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怎么会这样?”似乎注意到手中那双手已经变得毫无血色的白,像琉璃一样,透骨的冰凉传至他的掌心,锦陌第一次慌了神。
雪琉璃!
这三个字顿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锦陌浑身一震,青鸢是雪琉璃,她这是怎么了?是要变回雪琉璃吗?是哪里出了错?是哪里?
多少年了,面对西海的海怪,大海怒啸的狂风都未曾让他乱过心神,然而,此刻,看到这个在痛苦边缘的女子渐渐紊乱了呼吸,他慌乱地握着那双冰凉的手,想起日前说的那些话,他竟是无比地后悔。
“到底怎么了?”
锦陌紧紧抓住青鸢失去温度的手,仿佛坠入了两年前那一个无边的黑夜,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边,他抱着漓儿冰冷的身体,任他如何呼唤也无法换回他的妻儿,那样的恐惧与绝望……
“大、人……”缓缓转动着眼球,青鸢艰难地张合着嘴唇,“可惜,你已经有了雪琉璃,也……青鸢不能,不能做你的……你的……”
忽的,她仿似下定了决心,紧紧握住锦陌的手,将目光投向了宸羽静立的方向,露出一丝奇异的笑。
——若在我铺满荆棘的一生中,有他擦身而过的回顾,我也愿用一生自由换与他同行的一刹。
所以,求你成全……
只是刹那的凝视,青鸢周身的血色褪尽,如石化般露出雪琉璃莹润的光泽。
“她瓷化了。”宸羽走过去,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锦陌忽然抬起头,眼神迫切,“你知道解开的方法,对不对?”
宸羽道,“如果你没有拥有六月雪雪影,你完全可以拥有她,可是,你错过了……”
他推开锦陌,淡淡道,“我是有解开咒印的法子,只是,你千万不要后悔。”
说着,他咬破手指,用鲜血涂满红唇,就着青鸢左肩的血荆棘印记,轻轻地吻了上去。
那样暧昧的姿势,让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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