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两个人正当壮年,父亲眉眼英俊,母亲温柔似水。他们在烛火摇曳中,透过淡蓝的香烟,对他们舒坦的微笑。
回到筱萧身边的涧泉如雕像般惨白僵硬,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父母,嘴唇紧闭,完全被一种撕心裂肺的情绪所淹没。渐渐地,眼泪也一点一点冲破了堤坝奔涌而下,紧握的拳头一阵阵地痉挛。
刚好转过头的筱萧看到这样的情形,大惊失色,用手去拼命摇他的手臂:“涧泉,涧泉……”
他却置若罔闻一般,丢下她,跑向后院。
筱萧追了出去,无奈涧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偏房后面的长廊尽头。
筱萧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她自然也深知失去父母的痛苦。也许他更需要一个人自己静静发泄一下,何必去打搅他?
她停下脚步,朝右边的长廊走出去。
她走进一片苏州园林格调的园子,池石花木,每一处都是一副完美的图画,可惜年久失修,显得破败颓废。
她的心情很郁闷,涧泉的悲伤感染到了她,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他的父母离世已经有好多年,他依旧无法释怀,可见他对父母的深厚感情。真没有想到,表面冷漠的一个人,内心深处竟然是激情暗涌。想到他对自己的深情,不由被深深触动:他对自己爱的人,是真的会用生命去爱。
筱萧绕出园子,前面是一条伸向林子深处的石子路。
她沿着石子路,一路向北。两边都是一些疯长的杂草,显得空旷荒凉。如果这里种上野菊花,这个季节一定有花海的风情吧?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筱萧已经完全没入丛林中。
她在一棵老松树下,找到了神色惨淡的涧泉,他脸上的泪痕未干。她走过去和他坐在同一块岩石上,用手去轻轻擦干他脸上的泪,并不说话,只是用双手圈住他身子,静静和他靠在一起。
仿佛找到依靠一般,涧泉把头无力地枕在她的肩膀上,握着她的手,任由时间在指尖上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涧泉终于说话:“对不起,老婆。”
筱萧无声地笑了笑,说:“老公,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对不起。”
就像刚脱过水的人,急于给自己补充能量一般,涧泉反手把她揽入怀着,低头用唇吻上她的。刚开始还如柔风细雨,紧接着就像饥渴难耐一般把她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热热的太阳光透过松针,闪闪烁烁地飘洒在两人的身上。两只小松鼠在树上上蹿下跳互相嬉闹,拨落不少的枯枝和落叶。
有零星的松针掉到筱萧的它们捡起来扔掉。抬头看了一下说:“老婆,你看树上的小木屋,是我小时候挂上去的,没想到现在还有松鼠在里面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高高的树干上,有一个给松鼠住的破旧小木屋。一只小松鼠正从小木门悄悄探出机灵的小脑袋。涧泉喊了一声,小脑袋立即消失。
筱萧被小松鼠的滑稽给逗笑了。忍不住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跟这些小松鼠玩?”
涧泉嘿嘿一笑,摇头道:“我不跟他们玩,我跟他们的爸爸妈妈玩,更确切地说是跟他们爷爷奶奶玩。有一次我爬上去偷了一个小宝宝下来玩,害得他们的爸爸妈妈哇哇地乱叫。唉!真是人之初性本恶啊……”他的思绪仿佛飘向遥远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拉起筱萧,说:“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两人继续向前,进到树林深处的一块空地,几块岩石下,竟然有一处低洼的泉眼,泉水清澈,倒影着蓝天白云,给人一种深远没有底的感觉。筱萧看着看着竟然脚底发软,踉跄倒退几步,刚好踩到跟在后面涧泉的脚上。
涧泉赶紧伸手把她扶住,口里急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筱萧口中喃喃说道:“水太深,我看得头晕。”
水太深?这不可能!他放下已经站稳的筱萧,向前看了看泉眼,回头问:“你有恐高症?”
筱萧脸色有些发白,沉思片刻,说道:“不但恐高,也恐低,很是麻烦。”
“那你别往水底看,要往旁边看,就不会头晕。”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你在洞里坐在湿泥里,也是因为恐高症?”他记起他们正路过一个又深又黑的大坑。
筱萧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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