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本以为进来的场景会是九九围在济悬大师的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而情况恰恰相反,济悬大师如往常一般入定,九九则一旁不远处安静的睡着,
在听到天书的事情之后,林远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赶来济悬大师这边,踏入房中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似是这个房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平复人的心绪,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
济悬大师没有让他等太久,待林远心情平静下来,济悬大师睁开双眼,向他看来,
林远拜道:“大师”
济悬大师点了点头说道:“天书的事情想必你也听师门说起过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林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没有想过要问什么,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济悬大师看他面上困惑之色,说道:“我所知与你师门所知相差无几,事情目前就是你所听到的这个样子”
“大师,是我鲁莽了”林远回道。
济悬大师看着他说道:“少年便是少年的样子,没什么”
“大师,了么?”林远问道,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天书的事情,我们等上一等便是了”济悬大师说道。
看到林远一脸的不解之色,济悬大师说道:“天书的事情如凭空生出一般,没有任何的征兆,事后亦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与其主动,不如静观其变”
林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济悬大师继续说道:“天书虽是这世间第一奇书,但我们更关心的是背后之人取得天书的意图”
“不是为了修道么?”林远问道,
济悬大师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便是大幸了,凡人向往长生,便有《天书》,一切也因天书开始,但千百年来却也生了许多的不平与杀戮”
“大师的意思是?”
“人与人之间本也不同,故而有门派之别,然又生了正邪之故,也不知谁对谁错,只是这正邪之斗平白生了许多的不幸”济悬大师说完便看向林远,似有询问之意,
林远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弟子愚钝,师门长辈教导,我正道弟子应持道守心,”
济悬大师笑了笑说道:“风施主去了望京,若你有话问他,可以去找他”
林远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不决,他本来的打算便是拜访完济悬大师,安排一下九九的事情,便回师门了,只是如今出了这般事情,一切都乱了。
这时济悬大师说完天书的事情,便问道:“你二人去了赤山,出了什么事情?”
林远本以为九九回来会提到些什么,但看济悬大师大师的样子似乎一无所知,于是便把在赤山这一段时间所知包括九九在赤山当中所中毒之异样,以及那个奇怪的荒村一一道与济悬大师,最后林远说道:
“我在村子后山的石洞中看到的那句话,与当日我们在九幽门禁地处那石门上的谒语一模一样”
济悬大师点了点头,看其面上神色,似乎对林远所说的这些事情也是第一次听说,济悬大师道:“九九回来只道很累,我便让她在此休息了”
林远问道:“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了吗,在赤山解毒之时,也是出现这种情况”
济悬大师摇了摇头:“九九的身体并无不妥,相反,此次赤山之行,她收获极大,虽然境界上没有提升,但体内真气运转周天,浑然一体,是功法大乘之象。
林远没由来得心中有些嫉妒起来,这只猫妖运气也太好了吧,
济悬大师看他面上思索之色,便问道:“怎么了?”
林远回过神来说道:
“九九有修习过那个山洞中的法诀,不知道是不是与此有关”
月上虫鸣,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林远起身道:“大师,我打算明日便动身去往望京”
“也好”济悬大师点了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若你在望京找寻不到他,便在长平街街尾有一家糕点店,在那里等他即可”
夜色已深,整个相天寺都陷入到一片安静当中,相天寺后山主要是居住之所,所以远没有前山那般宏伟气派,这时后山的一间房屋“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面色淡然,正是正邪大会上一战成名的沧姓少年,
这位沧姓少年不仅天资奇佳,其修为根基亦是十分牢固,当日因落虹式受伤,后又因金琅夫人内伤加重,不过是十数日的时间,其内伤便已康复大半,除了知道他姓沧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这时只见他随手关上房门一个人走出了院子,
今晚并不是月圆之夜,漆黑的夜空当中,只有一抹浅色的月弯,出了院门之后,他一个人信步走着,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便朝着远处走去,
相天寺寺外有一河,名叫“苦河”,传闻当年空相祖师建派于此,因此河水甘中微苦,故而得名,苦河由相天寺后山绕至前山,环了大半个相天寺,乃是寺内众人吃水之河,
沧姓少年慢慢的走着,不过是走了数十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他原地站了一会,便向着水声传来之处走了过去,
纵然今晚月色不明,但月光下的河流,倒映着月光,由远处而来,流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似是诉说着无尽岁月的沉默者,
沧姓少年来到河边,莫名的长舒了一口气,今晚修炼之时,不知为何,胸口莫名的心跳,见无法静心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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