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瓶水,也能当是一顿代餐了。
在他的台球室,吃着麦片泡牛奶,看他和自己隔着一个柜台吃巧克力,平平无奇的这个早上,她终于看到了林亦扬最生活化的一面。没有red fish酒吧里请喝酒的冷淡,也没有带她逛纽约,找人给她做形似梦龙定制的冰激凌,给她点一杯出生年份的酒。
眼前的他,穿着黑色外套和白色短袖,今天的短袖胸前有英文,黑色手写体写着。难得,偶尔在他身上看到一件有牌子的衣裳。
林亦扬继续吃着,没几口,巧克力吃完了,纸攥成团,丢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拿起玻璃杯,打开饮用水龙头,接了半杯水,一口口喝着。
这个男人,昨天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他亲她脖子下和耳后的时候,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体是直觉紧绷的,手指在他后背上完全是下意识地掐下去。当时他感觉到了,还在耳边问她:是不好受,还是太好受?
语气很不正经,殷果彼时终于体会到这个男人年长自己六岁,可不是白长的。过去在台球厅里碰到的小流氓和他一比,都弱爆了。
勺子搅拌着麦片,她竟因为一小段旖旎的回想,脸红了。
只是亲亲脖子,回忆里都湿漉漉、热烘烘的画面。
“吃不下了?”林亦扬看她剩了四分之一,始终没动。
殷果点点头,总不能说在想昨晚吧。
他径自把她的碗和勺子收走,理所当然地举起那个粉色的碗,仰头喝了口。男人吃这个没那么秀气,直接是喝的,反正放的麦片也不多,不稠,不用勺子也能喝完。
林亦扬又喝了一口,彻底吃完。
他把碗勺扔到水池子里:“我下午有课,中午就走。”
他竟然吃完了自己吃剩的东西。
殷果还在盯着那碗,好像自己老妈也没这么干过,起码她记事起没见过,只有老妈在小时候偶尔会埋怨她浪费食物,把她剩下的饭倒给老爸……
她不清楚别人家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只看到,自己交的这个是这样做的。
眼前,林亦扬打了一个响指,让她的心思回来:“想什么呢?”
“想比赛,”她给自己的走神找借口,“好多本土的选手,都不了解。”
九球是个冷门项目,在世界范围内只有美国本土这里,还有亚洲区比较火。而恰好,这里是发源地,这里的许多选手都是国内形成了圈子,只在本土比赛,那种感觉和中国象棋差不多,自己玩自己的。
而在亚洲区的很多比赛上,根本见不到这些人的身影。
所以她不了解。
而且九球比赛在赛场上的变数大,有时候一个发球失误,就可能接连失去七八局,彻底输了比赛。不像斯诺克,更要求选手的稳定性。
所以她还是很没底,面对这里的本土选手。
林亦扬告诉她:“他们的路数没什么新鲜的,一会儿打给你看。”
“真的?”殷果眼睛一亮。
林亦扬好笑,哑声嘲笑她:“还能是假的吗?”
他其实这周要是不生病,没被打乱计划,本来就要去纽约给她当陪练的。
殷果聪明,稍作点拨就会熟悉这里的路数。
林亦扬不想过多用自己的方式影响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失去了自己的特色没意思,那不成了比赛机器了。
他们说话间,那些球桌旁的少年和男人都再憋不住了,一个个嚷嚷着早饭太干了,口渴得慌,围过来和林亦扬讨水喝,其实是为了近距离看看凭空冒出来?or被藏了太久的嫂子?有个年纪小的华裔男孩,在众人怂恿下笑嘻嘻地搭腔:“扬哥,能叫嫂子吗?”
林亦扬本来嗓子不舒服,也就是和殷果说话时强撑着,面对着这些小崽子们,懒得说话,拿了大玻璃瓶,打开饮用水龙头,灌了满满一瓶。
接水的过程有十几秒钟。
真是治下有方,没人敢发一声。
这些人都跟着林亦扬,听他的话,但不像寻常的俱乐部和球社,林亦扬不收他们比赛奖金提成,只有一个要求,大赛赚钱了,如果想要扶持这个台球室的,就往账户上打点良心钱。
这里算是一个家,他是大家免费的教练。
大家不说话,殷果也如坐针毡,主动说:“我叫殷果,你们直接叫我殷果。”
嫂子开腔,众人如蒙大赦。
一句炸开,场面立刻无法控制,有中文有英文,全都在自我介绍着,和殷果握手。
“嫂子好,我是周伟。”
“嫂子,我李轻。”
“嫂子看着真小,有十八九?有吗?”
“嫂子也是打比赛的?”
……
殷果庆幸自己也是球房里长大的,俱乐部也是男人多,要不然一下子被这么多男孩子围着说话,还一句句叫嫂子,恐怕连话都说不顺溜了。她面前,全是等待着握手的人。
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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