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天真。所以虽然不能完全认可父母的绝对物质文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认可的。”
心中隐隐作痛,和陈曦露一样,沈杰森的心里一直有根刺,轻轻地长长地叹一口气,有千言万语想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有时候,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一直想找你聊聊,当年,我也不想那么对你,我也不想分手,不想你走,但没办法,你爸妈找过我,威胁、哀求,我是真的别无选择。你走那天我在机场,那天下了很大的雾,飞机晚点了,我默默地看着你候机、上机,因为晚点的原因,很多人滞留在机场,所以人来人往的人比往常多很多。有的人满心欢喜等待或者归来,而我是送走所爱,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然后自己走开。我当时想着,你总会回来,我总有机会可以解释的,我想一定可以努力成为能给你幸福的人,你爸妈需要的那种,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沈杰森从怀中掏出那张存折,递给陈曦露:“这是当年你爸给我的,替我还给他,也替我谢谢他,是这张存折让我无畏艰难地奋斗有了今天的成绩。”
陈曦露眉头紧锁,诧异地看着沈杰森和盯看存折上的数额和日期,快速将他传递的信息接收,并作出反应,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便是质问:“你……你在说什么?我爸妈找过你?不仅威逼还利诱?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
“当时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想你承受的压力太大,每次约会,像搞谍战工作似的,室友帮瞒着,电话不敢接,你承受的压力比我大。分手对你我而言不见得是坏事,相反挺好的,你出国学习,我在国内努力奋斗。现在告诉你,第一,不想你一直记恨我;第二,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沈杰森满是无奈和追悔地说出当初放弃的原因和现在的心情以及对她的感情。陈曦露冷漠地瞪着他,怨愤、嗤笑道:“好笑,为我好?你凭什么认为这是对我好?又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决定?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伤害了我,让我难过到开始怀疑人生,还美其名曰为我好?天底下哪有这种好法?”
“露曦,你不要激动,你爸妈也只想让你有好的生活。当时的我的确给不了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能达到他们的要求,而且我也一直爱你……”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也是在机场那天,我发了很多条讯息,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你,如果你出现,如果你回复,如果我能看到你躲起来的身影,也许会不一样。可是没如果,你没勇气,我没看见你。物质,每个人每天都在跟我谈物质生活多重要,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为我好的人,真的了解我想要什么吗?你们所说的好,是你们强行塞给我的,他让我感到痛苦、难过,还是好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可以没有那些东西,有一百花一百,有一千花一千,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想我的人生除了优越的物质之外一无所有。”虽然爱情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冲刷得所剩无几,可是这愤懑却是越积越厚重。
沈杰森深深歉意说出一句:“对不起。”仍觉得这些年自己和陈曦露都委屈了,但是很值得:“这样太不现实,即使你愿意,我也不想让你吃苦,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陪我一起吃苦,我想让你有更好的生活……”很多男人天生自带一种责任感和自以为是,好像这样才是男儿本色,但却不知道,很多时候,女人很讨厌这一点。沈杰森这样解释不但没有得到陈曦露的理解,反倒令她更气愤:“你想?到现在还是你想让我怎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木偶,我不要被安排,走别人想让我走的路,过别人想让我过的生活。这种好,我认同不了。”抬眸看到不知所措的沈杰森,陈曦露稍稍平息怒火,冷静下来:“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谢谢你告诉我当时怎么回事,虽然晚了,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好。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陈曦露拎包起身,沈杰森深吸一口气,明知不可能依然鼓起勇气问道:“露曦,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陈曦露转身要走,沈杰森拉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度:“你还是怪我?就算当时我告诉你,我们很可能一样会分手。”
“你说的对,就算我知道,结果可能不会改变,还是会分手,但是性质不一样,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怀疑自己。这些年,每当回想那个晚上,我总是怀疑我的坚持我的原则是否正确,我父母的那一套才是真理。我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蠢钝地相信,笨拙地接受,但是我怎么努力,怎么改变都变不成他们满意的样子,我觉得很累,想做回原来的自己,却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握紧陈曦露手臂的手慢慢滑落,沈杰森又问道:“那古泽沨呢?你爱他吗?他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情吗?”
“这不关你的事。”
陈曦露走后,沈杰森一个人静默地坐着,望着窗外的街道,沉浸在黄昏的美景中,追忆昔日种种,温馨而美好,嘴角挂着微笑,令人回味无穷;微微皱起眉头,当日别时之遗憾,令人惆怅不已,今日翻开记忆,怅惘更深。晚唐最出色的诗人李商隐在《锦瑟》一诗中写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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