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这是她从没享受过的高级待遇。
苏小穗很难过,难过到眼泪都滴不下来。她眨了眨眼,木呆呆的找到洗手间,找到个空置的隔间,把自己锁进去。洗手间的冲水系统是手动的,她压住那个冲水把手,盯着不断翻涌而上的水浪,瞧了不知多久,才从那种呆傻的情绪中走出来。
她靠在隔间门板上,右手搭在冲水手柄上,按压的力道越来越小,像是疲倦至极,再使不出半分力。冲水的声音消失,水面重归平静。她回过神,刚想继续按压手柄,澄明如镜的水面上却浮现出梁亦那个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景象来。
苏小穗看着那个画面,浑身颤抖。她梗着喉头硬挺,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她呜咽一声,两行泪落下,越淌越凶。
她揪着胸前的衣服,哭得隐忍而压抑。她心疼得像被人用刀活生生的剜出来,放在阳光下曝晒。她真恨。
等眼泪流干了,她才找回点力气。
苏小穗强撑着爬起来,掰开门口的塑料锁,去洗手台洗脸。她屏住呼吸,掬了一捧水浇到脸上,一捧又一捧。
直到快窒息。
她陡然放松,大口呼吸了两下,盯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低头接了水狠狠的抹脸,等脸颊被搓得通红,她才慢步而出,走回妇产科。
她想死个明白,于是她拉住一个小护士。“请问,刚才的那个女生,什么情况?”
小护士搞不清她想问哪一个,每天这里来就诊的女孩子那么多。“你问哪个女生?”
苏小穗张了张嘴,把梁亦的外貌形容了下。
那么出众的外表,小护士立马就记起来了。她抬眼打量了下苏小穗,眨了眨眼。在妇产科工作几年,见多识广。这类事情,她瞧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无非就是男友劈腿搞大其他女人肚子之类的事。
小护士说得很委婉。“来妇产科的,不是哭就是笑。你看他们什么表情,对号入座,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小穗扯了扯嘴角,表情似哭非哭。
小护士很好心,见怪不怪的透露细节。“打掉了,刚好两周。”
两周。
她和梁亦分手已经二十三天了。这个孩子不是在她和他关系存续期间有的。本来应该是件令人欣慰的事,苏小穗心情却没有半丝好转。
和她分手后一个星期,他就和别的女人拥抱、亲吻、上|床,她难以接受。
只是她现在没有资格和立场难受了,他们分手了,是她先提的。
——
苏小穗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和梁亦怎么认识的,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很想知道,却没有勇气开口去打听。
但没几天,她还是知道了那个女生的名字。
刘雨萱,二十八班班花。
这阵子,苏小穗不管是回宿舍、吃食堂,还是去超市,路上总有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她。那种眼神,和梁亦当初单方面宣布她是他女朋友后,大家看她的那种眼神一模一样。只是内里的情绪截然相反。
那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神,是厌恶、不屑、嫉妒,甚至有点羡慕的。而现在,眼神里的内容却是可怜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苏小穗不知缘由,被她们瞧得浑身不自在。但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她还算有点经验。吃完晚饭回教室的路上,她抓了同桌过来询问。“最近她们怎么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同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呢。”
苏小穗好笑。“你都这个表情了还说不知道?”
“你和梁亦,到底怎么了啊?”同桌小心翼翼,“她们都说你和梁亦分手了。”
“她们怎么说的?”
刘雨萱前几天经期。可能是经期突然提前或延后,她没有准备,裤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血渍,不方便到处走。于是吃晚饭的时候,平时和她玩得较好的几个女生主动提出帮她带晚饭。但刘雨萱拒绝了。
那几个女生以为刘雨萱是因为生理痛疼得厉害,不想吃东西,就劝了几句。谁知刘雨萱摆摆手,笑着说已经有人给她买晚饭了,拒绝了她们的好意。几个女生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坚持。
她们以为刘雨萱说有人给她买晚饭的话只是婉拒她们的借口。没想到,真的有人给刘雨萱买了晚饭带上来。不仅买了晚饭,还附带一保温杯热水和几片白色的止疼药。
那个人,就是梁亦。
亲眼见证了梁亦端着水温声软语劝刘雨萱吃药的场景后,谣言四起。很快,年级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梁亦甩了苏小穗,转而开始追求二十八班班花刘雨萱。在几个目击证人夸张的描述下,大家主观臆断,将苏小穗视为这段感情的受伤者,就梁亦浪荡难以拿捏的邪气性做了深入探讨后,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同情。
当然也有认为她活该的同学,说什么她本来就配不上梁亦,现在被甩,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不值得同情。
苏小穗听完同桌的简要的讲述后,都不知该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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