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棒,「结果没两下就把它打死了,扔到河里去了。死了以后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就是只花狸猫,也许是得了疯病吧……这下好了,以后可以睡安稳觉了。」
冯羽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还在笑着的张子诚说不出话来。
「我昨天晚上也想了你的话,我也许真的没有考虑过小崎的心情,我想写封信给他,告诉他,我真实的想法……冯羽,你说我这么做好吗?冯羽……」
「啊……没、没什么……」冯羽被连问了几遍才回过神来,「我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再见了……」
「好、好的……再见……」只见冯羽仿佛逃一般飞快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区白月在街口晃着大大的白尾巴,远远地就看到冯羽独自龟缩在公园长椅上的身影。想起冯羽第一次见到自己也是在这么长椅上,而现在离那个时候也过了快十四年了。十四年对于他这个千年的妖怪来说只短短的一瞬间,那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来说又算什么呢?他歪着头,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早就说过,人类根本就没有什么至死不渝的感情,什么无论对方变成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爱,从来都只能是小说情节而已……」区白月自语般地说着,「我早就说过的……」他在冯羽怀里扬起头来,有些不舒服地皱着眉头,虽然背上的毛被弄得又乱又湿,而冯羽的脸依旧深深地埋在他身上。「我就受不了你们冯家人这么喜欢管闲事的坏习惯……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仰面望着晴朗的天空中闲闲游荡着的浮云,明天又该是个好天气吧。
「冯先生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编辑a小姐指着茶几上的一堆稿纸暴跳如雷,「说什么要改稿,改来改去就变成这样了!?」
冯羽从书桌前转过身来,脸上一副大眼镜闪着白色的两道反光:「怎么了?我觉得这样写才真实啊。」
「真实?」美女编辑几乎背过气去,「拜托你认真一点好吗?『祝英台』把变成蝴蝶的『梁山伯』用大头针钉成标本这样的情节,你以为你在写恐怖小说吗!下午工厂就要开印了,算我求你了,改回来吧……」
「不要!」
窗台上的白狐狸枕着自己专属的大靠垫悠闲地享受着阳光,转过脸眯着眼看了看卧室中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第二章 花葬
「唔……好、好沉……」睡梦中感到一阵胸闷,想翻身却翻不了,想醒又睁不开眼睛。「难道是鬼压床……」冯羽心中想着,却使不上劲来。他努力想抬一下手,却只有几根手指勉强动了动,从上臂到胸口都被压得死死的。「一定要先睁开眼睛!」他在心里默念,可眼睑仿佛被强力胶粘住一般,所谓的「一次一滴,一世不分开」就是说这个吧。千辛万苦地挣扎了三分钟,终于打开了眼皮,「鬼……压……床……」冯羽此时完全清醒了,自己虽然不是被鬼压,不过也不差到哪里去了—— 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比自己白的男人,正长伸着四肢大字状直挺挺地仰面躺在自己旁边,靠他一边的手脚自然也十分舒适地压在他的胸口、腹间。
「区白月!如果你下次再在睡着之后变成人,或者变成人以后不能老老实实地睡觉的话,就永远不要想在我床上睡了!」冯羽怒视着眼前还趴在自己被子上懒洋洋打着哈欠的银狐,「你整天自称是什么了不起的狐仙,所谓狐仙就是这么睡觉的?」
狐狸充满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开玩笑,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睡相吧。你以为我愿意把手脚搁在你身上?也不检讨一下自己的床为什么这么小。」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只臭狐狸的喜好去换一张大床啊!」冯羽已经是睡意全无了。悲哀,被一只这样的千年狐妖缠上绝对是悲哀……他心里暗暗诅咒自己那个一千年前的祖先第三百三十三次。
「那你就不要再抱怨那么多了。」区白月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显得很大度地挪出一些地方让给床本来的主人。
看来又要失眠了,本来就很睡眠不足了……悲哀,真的好悲哀……
* * * * * *
「冯羽!冯羽!」妈妈在桌前叫了他第五遍。
「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妈妈把粥锅往桌上重重地一顿。
冯羽把头一缩,混蛋,昨晚被死狐狸一搅,失眠到四点,结果一大早就被老妈拖起来,现在只觉得上眼皮拼命向下压,下眼皮忙不迭地上去迎接。死狐狸倒睡得舒服,一觉到天亮。想到这里,禁不住死死得瞪了在一边喝牛奶的狐狸一眼:「死狐狸精丑狐狸精……」
狐狸只当没看见,却遭到了妈妈更加的不满:「冯羽!不许欺负小白!」
「妈……这条狗太讨厌了,有狗窝不睡,每天占着我的床,害我失眠。」冯羽抱怨道。
「什么话,小白那么可爱,小小的哪里占地方了。他没嫌你睡相不好肯和你睡,你还有什么怨言!」妈妈完全没有顾及冯羽眼镜后哀怨的眼神,「快点吃好早饭,去看你爷爷。」
冯羽放下碗:「啊?看爷爷?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难道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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