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每一次躺在床上都像是在等死,然而我宁可死去,因为我怕有一天,我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做出一个男人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天亮的时候,我打了通电话给强子,要他帮我准备辆轮椅。
十点钟不到,强子和梁栋一起来了,他们架着我,避开医生和护士的视线,悄悄溜出医院。一走出了医院大门,他们就把我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上,合力把我抬上面包车,向派出所驶去。
坐在接待室,我的手不停哆嗦着,强子见状递给我一根菸,还没等点着,旁边的警察喝道:“这里不准抽菸!”
我一阵心烦,把菸叼在嘴里却不点,只是死死的咬住滤嘴,好像一松口,我的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紧张地盯着门口看。
诗雅进来了!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我第一次见到她,看到她的刹那,我的心很痛。她明显消痩了,脸色很苍白,双眼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就坐到我的对面。
我原本以为我见到诗雅时会大吵大骂甚至大哭,可是我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强子和梁栋都出去了,我和诗雅面对而坐。一张桌子,就把原本睡在一起的两个人隔成两个世界,旁边还站着一名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上的标语,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诗雅突然站了起来,对我说道:“下次来,带离婚协议书。”
我心中顿时像被刀子砍了一下,痛得都抽搐了,我怔怔地看着诗雅。
诗雅一边走,一边说道:“银行卡在衣柜底下,密码没变,分一半给我爸妈,剩下的,就算我赔偿给你吧!”
我再也忍受不住,“啪!”
的一声拍在桌上,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你是在报复我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法?你觉得你用身体换回来的钱干净吗?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你是鸡吗?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做到了吗?”
此时泪水盈满我的眼眶,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心中的悲痛让我快崩溃了!
诗雅一动也不动的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任凭我骂,等我不再出声,她才慢慢转过身,对我笑道:“嫌钱脏,就全给我爸妈吧!别告诉他们我的事,替我编个理由。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怎么说也是三、四年的夫妻,这点小忙不会拒绝我吧?”
诗雅的语气很轻松、很平淡,我甚至怀疑她还是不是以前那个遇到点事,就大吵大闹、寻死觅活的女人。只不过一个星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心态变得如此成熟,是心死,还是超脱?
看着诗雅头也不回的走出接待室,我烦躁得哀嚎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双手抱住头。
强子和梁栋一脸凝重地推着我走出派出所。
我对强子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可以,我想随便走走。”
强子皱眉说道:“二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放心?老四在这里陪你,我去把车开到我的饭店,然后咱们一起去逛逛。快过年了,街上人多,旁边有人照应才安全一点。”
这里离强子的饭店不远,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把车停好回来了。
兄弟三个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梁栋突然说道:“给老五打通电话吧!问问他有没有熟人,替嫂子求求情!”
强子拍了一下额头,说道:“靠,把他给忘了!”
说完,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刘亦锋的电话:“喂,老五,我是三哥!诗雅嫂子有点麻烦,你在城中派出所有没有熟人……什么麻烦?”
强子看了我一眼。
我见状脸一红,没有吭声。
强子对着电话吼道:“你不是有熟人吗?自己问一下……别他妈的扯那些行不行?这是嫂子的事!不骂你骂谁?你当了几年的条子了不起啊?叫你做点事推三阻四的……好,我等你电话,快点!”
挂掉电话后,强子恨声骂道:“这他妈的刘亦锋越来越不是东西!我看当初大哥就不该罩着他,被那帮小流氓打死算了!什么玩意儿?当了个警察,仿佛全世界都要看他的脸色!操!”
梁栋劝道:“算了,你也知道他确实挺忙的,最近全国都在扫黄,他……”
梁栋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强子猛对他使眼色,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感到很烦躁,便对他们说道:“强子,去你那里吃点东西,下午我去看看老大,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强子赶紧点头说道:“好的,不过下午一起去吧!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看他了。”
三个人,四样菜,三瓶二锅头。
这几天我的身体有点虚,加上睡眠不足,喝了一点酒,脑袋就开始疼了。
强子看我难受,不想让我喝,我却硬抓着酒瓶死不松手。
我需要麻醉自己,现实让我感到痛苦,只有在半醉半醒间,我才能平复心情。
我几乎都没动筷子,只是想借酒浇愁,一瓶酒被我几口就干完,说来也怪,头越痛我就越清醒。
我一把抢过梁栋的酒瓶,说道:“你酒量小,少喝点!我替你喝完!”
梁栋看我眼睛都红了,想抢回瓶子,强子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两人对视着叹了一口气,不再管我,任我大喝。
喝完酒后,我吵着要去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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