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官见我房内的竹简受潮生虫,引来了不少老鼠,而老鼠又引来了一只烙铁头,所以就让下官的师学去采了一些望江南,辛音监的师学担心他们的房间可能也会这样,所以便想着防范一下,才跟着去了。大人若不信,可以查问两位师学。况且,下官和王协律没有什么仇怨,并没有必要加害他。”国为语气坦然而镇定,并不想说谎的样子。
董贤伸出右手指着国为,点了两下,脸上带着一股桀骜阴鸷的笑意:“你最好没有说谎,呆会儿自然会查,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王协律的命来的重要。看你的样子仿佛是懂点草药的,现在应该怎么办?”
“回大人,望江南对蛇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是并不能清除,首先得知道协律是被什么蛇咬的。”国为看了一眼在榻上的葶苈,已经昏迷不醒,切嘴唇眼皮乌绛发黑,面部却灰中带着潮红,全身开始渗出水珠。国为走到病床边,用手探了一下葶苈的额头,滚烫如沸。
“把那些脏东西拿上来。”董贤示意那些兵士将那个布口袋抬上来。
国为探过去看了一眼口袋里的那些毒虺,着急的不住的摇头:“回大人,下官只懂一些粗浅的草药知识,这口袋里至少七八种蛇,下官分不出,可能还要等太医丞来了才能知晓。”
“南…山…江…一碗水…水…”葶苈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是口渴万分。
董贤这时走到床边也是不住的着急,听到葶苈口中喃喃,又看了看那已经皴皮的干渴嘴唇,说到:“谁去拿碗水来!”
只见国为的师学梓檀倒了一碗水捧着走的小心翼翼,董贤见他动作那么慢,几步走上前去就一把抢过水碗,给了梓檀一计重重的耳光:“倒个水都磨磨蹭蹭,怎么搞的!”
只见梓檀扑腾一下跪下了,吓得瑟瑟发抖,董贤看着来气,正想一脚踢过去,没想到国为国为站起来挡在二人中间啪啪啪连给了梓檀五六记响亮的耳光:“还不滚出去背太医丞过来,在这碍眼干什么?”
梓檀颤抖着捂着脸,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跑了出去。
董贤看到着,瞪着国为说了一句:“你少给我来这套,如若查出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定禀告皇上把你们师徒二人抽筋犬烹。”
董贤端着碗小心的喂到葶苈的嘴边,可是那些水一点都进不去,顺着嘴角又淌了出来,董贤看着着急,又连续喂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让朕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上穿着朝服,冠冕解了捧在后面的常侍手中,看来来的非常急,后面跟着商陆。堂中众人连忙跪拜。
“全部起来。”皇帝看也没有看其他人,直接奔到榻边,董贤站了起来,皇帝从董贤手里一把接过了碗,速度快刀董贤楞了一下,“阿贤,你来帮朕扶着他。”说罢董贤扶着葶苈,皇帝缓缓的将清水注入葶苈口中——但依然被咽喉撸了出来。
看着这一切,商陆也没有顾忌什么君臣之礼,直接上来一把抓住了葶苈的手:“老二,你听的见吗,老二。怎么会这样的。”
“商陆,王嘉知道这个事儿吗?”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通知家父了。”
“阿贤,怎么出的事儿?当时那些人在?”皇帝立刻问董贤。
董贤捡着重要的事情说了一遍,与此同时,皇帝和商陆的眼睛几乎同时盯向了国为,但国为的眼神并没有躲避。
只见皇帝走到国为跟前,一掌就击到了国为的脸上,那黑玉扳指正好磕到了国为的眼角,这力道之大,连董贤都吃了一惊,他从未见皇帝在宣室殿外发过这么大的火。国为的眼角顿时鲜血如注。
“微臣…冤枉…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国为只觉得右眼一片血红,但是并不敢用手去擦拭。
“你打量着蒙我是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会去弄这个草?你若是不说实话也简单…司寇,这种情况一般有什么办法。”
只见那司寇回到:“回皇上,竹签灌指,没几个人受的住,一般灌上两三根也就招了。”
“那就用这个法子。也不用带下去了,就在这儿吧,也给其他人一个警醒,敢动朕身边的人。”皇帝的话说的周围的人一愣,还好司寇头脑清醒,便命了手下的人去取竹签。
不一会儿,那个刑宦便抬着一盘四五寸长削得极尖,而边缘毛刺倒钩丛生的竹签来了。
“你亲自去。他们弹琴的哪根手指重要就从哪根开始。”皇帝看也没看国为一眼,对着司寇下了令。
“诺。”司寇答完,从托盘中取出一根竹签,只见两个内宦将国为整个人按在地上,手向前伸着,国为本能的想把十指蜷缩成拳,但是这是无用的挣扎,只见司寇重重一脚,已经踩到了国为的手背,国为不得不把手指完全打开,暴露在司寇的竹签之下。
司寇瞄着国为的食指正待要扎,只听葶苈口中喃喃到:“别…别…一碗水…”
皇帝脸上的表情转怒为忧:“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帮着别人求情!别用刑了。我说你什么好!再端碗水来!”
董贤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商陆早就已经是眼泪盈在框里,只是他几次用袖子拂去了并没有让人察觉到他在哭泣。
话音刚落,只见梓檀背着太医丞跑到门口,而王嘉、丞相孔光、穆莲、齐冉、江大人、辛丹仿佛约好了似的一起到了。
众人进屋看到皇上也顾不得身份各异齐齐的做了个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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