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如同来时一般迅疾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收工回来倒头睡了数天,醒来后愈发的沉默,小绿每次回来,看到我独自坐在窗前,都要吓一大跳。
“映映,”她将我拉到阳台上,指着七楼下斑驳天线和杂乱的遮雨布:“摔下去会很痛的。”
我笑笑望着天空中寂静的风。
小绿说:“而且会很丑。”
我轻声说:“我知道。”
我母亲在手术前的一夜,从医院顶层摔下去,身体如同一块碎散粉饼,医生们甚至不能够将她拼起来。
小绿抚了抚胸口,将我拉了回去。
我恢复了那种寂静如深海的生活之后,重逢了一位故人。
那夜循例是在露易丝,在穿过人潮时,我被人拽住了手腕。
我回头看到一张金发褐眼的年轻脸庞。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年轻人仔细望着我,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好一会才小心地用英文叫我名字,有些迟疑的:“映映?”
我早已认出他是谁,却不愿说话,只转身走开。
他分开人群追上来,拉着我的手继续喊着:“映映!”
我终于忍不住:“放开!”
我一开口说话,他表情更加确定,只是吃惊得不得了:“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方人吃惊起来,眉头夸张挑起,清澈的眼眸中都是问号。
我充耳不闻,熟练地倒了杯酒,液体滑入喉中,给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映映,你自己一个人?”
“你怎么会来伦敦?”
“是过来旅行?”
最后他有些疑惑地问:“劳先生呢?”
我手轻轻一颤。
我看着那个曾经在舒梨郡的冰雪森林中陪着我玩乐的年轻人,他朝气蓬勃如昔,我却已化作朽木。
“听着,edrd,”我冷冷地答:“你要是愿意就喝一杯,不愿意就滚蛋。”
我结账走出时酒吧时,爱德华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不理会他,他就一直跟着我走,走过霓虹闪亮小酒馆,泛着热气的街边,三三俩俩的醉汉,地上一滩污水,脏乱的小巷,我停在一栋楼房的斑斑锈锈的铁门前,掏出钥匙。
“你住在这里?”他眼神颇不赞许。
我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拉你皮条。”
隔了数日我下楼时,竟看到那个年轻人守在楼下。
“我可否追求你?”他问。
他将手中的一束粉色雏菊送给我。
“回家去。”我将花束塞回他手中,快步躲开他走远了。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圈,终于决定去火车站买票,爱德华的出现让我烦躁莫名,我必须尽快离开。
我回来时,爱德华仍然等在楼下,这个呆子。
我视而不见,径自开门上楼。
“映映,”他敏捷地跟着我挤进了大门,一直叫我名字:“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说说话。”
我走进狭窄的旋梯。
爱德华跟上来,我倏地回头,恶狠狠地咒骂他:“见鬼,我对你没兴趣,滚开!”
我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似亘古无澜的沉默安静之下,随时是会爆发的全线崩溃。
也许是我的狰狞面容吓到了他,他退了一步。
我一脚踹翻了堆在楼道上的一个垃圾箱,疾步跑上了楼梯。
我冲进房间拖出床底的一个旅行袋开始收拾行装。
身边带着的不过两三件衣物,和妈妈留给我的一本画册。
我脱去身上的衣服准备换一件干净的内衣时,小绿进来:“映映,怎么了?”
“我要走了。”我取出一件背心换上,将脏衣服塞进旅行包。
“去哪里?”小绿问,有些关切。
我们在一起住了超过半年,有时半夜喝醉彼此抱头痛哭,纵使是陌生人,也有了几分感情。
我对她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小绿看到我脖子间露出的玉坠,赞了一声:“真漂亮。”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扯下来漠然地道:“送给你。”
小绿高兴地接过,又疑惑地问:“真的可以吗,不是传家宝之类的?”
我冷淡答:“不是,街边买来随便戴的,你喜欢就留着吧。”
小绿欢喜贴着我吻了一下,将玉佩挂到了脖子上:“谢谢你。”
一会门外有敲门声,熟练地扣响了三下,小绿地去开门,我早早裹了被子睡觉。
是在梦境中的时候,我闻到刺鼻的焦味。
被呛得咳嗽着醒过来时,我看到窗外的浓烟滚滚。
我跳了起来,披上衣服跑出门,对着隔壁紧闭的房门大声地喊:“小绿!”
房内的一对裸身男女睡得毫无知觉,我知道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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