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骏双目暴射出熊熊怒火,一拳朝着家卓挥了过去。
家卓敏捷地侧身闪过。
我不敢喊叫唯恐惊动外面的人,只心惊胆战地看着家卓在下一秒伸出胳膊格挡开家骏拳头,似笑非笑着轻道:“大哥,冷静一点。”
家骏愤怒地按住他肩膀,低声咆哮:“老二,你他妈小心点。”
绮璇从走廊转角跑出来,看到他们,尖叫一声:“家骏,你们在干什么?”
家骏陡然松手放开了他。
下一刻,从走廊走过来数人,目光纷纷投射在两人身上,脸上表情各异。
家卓一边整衣一边望着诸人笑笑,依旧是风雅容仪,脸上笑容的陌生得连我都心惊:“没有事,大哥和我开个玩笑。”
家骏挽住绮璇,脸色铁青地走了过去。
我们走回会客室,老爷子已收拾妥当,病后不宜走动,家骏推着轮椅,医生陪着他走到电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送着他走了出去。
待老爷子上了车,家卓问我:“映映,我下午还有事,司机送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嗯,你忙吧。”
家卓轻握我的手,等司机开车过来,他将我送上了车,才返身朝自己车子走去。
我看着家卓的车率先驶出大门,转上了大道,才对前面的司机道:“徐哥,请等一等。”
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从车窗里看了一会,方推门下车走向了路边,开口唤:“绮璇!”
绮璇正拉开车门,回头见是我,露出灿烂笑容:“映映!”
我走过去:“绮璇,下午有没有事?”
“没有,家骏有应酬,”绮璇笑着望我,开口说:“来来来,我们去喝茶。”
我合意地笑笑:“搭你车好不好?”
绮璇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热情地道:“快上来。”
我转身朝徐哥说了一声,绕到一边坐上了绮璇的车。
她将车开到君悦华庭,本城的许多贵妇都钟爱这家的下午茶。
我们落座,绮璇熟络地应付了侍应生,我倚在上柔软沙发上,露天的玻璃屋顶洒下点点阳光,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绮璇坐在我身旁,眼光朝我示意一边,对着我耳朵悄声道:“映映,那边。”
我侧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张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年轻美艳脸孔,那位女明星身畔是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
“陪的是新城国际的总制片人,”绮璇笑着轻声道:“有一阵没见到她了,听说要出演岁末大片,原来是这样。”
我低声道:“终归不容易。”
这时服务生送饮料上来,绮璇适当转移了话题:“映映,我们试下新出的戚风蛋糕,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我们喝茶,闲聊了一会,绮璇笑笑:“映映,怎么了,你有事找我?”
看来她也不是糊涂的女子。
“嗯,”我索性直接开口问:“刚刚他们兄弟俩怎么了?”
绮璇倒不忧虑,依然含笑:“我也不清楚,应该没有什么事。”
她语气轻快:“家骏脾气急躁得很,家卓性子闷,有时是惹得他这样,过了就好了。”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她倒是乐观。
我喝茶,状似无意地问起:“绮璇,家卓的父亲,是怎么一回事?”
她侧着头,托腮有些沉思:“老一辈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你知道,奶奶动不动就来家门规矩,我听得……”
我不禁笑了起来。
绮璇娓娓述来:“我记得那时我与家骏订婚不久,比较经常过来大宅,有一次家卓不知为何同老爷子吵架,其间似乎提到他父亲,惹得老爷子勃然大怒,痛骂他不孝子。”
“家卓那时脾气可真是硬,年轻气盛,一直顶嘴。”
“老爷子拿来家里尺杖,把他打了一顿,扬言要将他赶出家门。”
“家卓倔犟得死都不肯认错,带着一身的伤走了。”
“他们两兄弟读书时为了方便都在大学附近买了公寓,家卓离开大宅后回公寓住,奶奶不放心,让郭叔跟着过去,郭叔回来说看到他如常去上课,一家人才放心下来。”
“老爷子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他没事,更加放了狠话,命令谁也不准去管他。谁知道将近半个月过去未见他身影。”
“我觉得有些不妥,就去央求奶奶,老太太也不放心,我一说她就直接召来郭叔去了他公寓——家卓那时,真是——人躺在床上已经不行了,他根本完全不管自己身体,身上的伤一直未痊愈,止痛药大把大把地吃。”
“那一次送到医院去,他心悸一直很严重,胃也不好,各种病一起来,人消瘦得脱了形,在医院养了大半年身体都没恢复。”
“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将老爷子狠狠骂了一顿。”
“就是那段时间,他性格变得很孤僻。”
我鼻头酸楚,眼泪几乎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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