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晶鞋再次飞回自己的手中,一直平静的王小琪再也不能平静。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找的到?我昨夜明明把它扔出了这栋大楼,现在为什么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
摩挲着手里的水晶鞋,王小琪把攥在手里的一颗水钻拿了出来,这是昨天丢掉之前,特意从鞋子上摘下来的。如果这是自己扔掉的那只,那这颗水钻一定可以和鞋子完美衔接。若是不能吻合,自己又可名正言顺拒绝萧子聪的要求。
把水钻放到鞋子的缺口,王小琪轻轻一拍,那个迷途的水钻如同找到了主人,瞬间镶嵌了进去。
王小琪惊呆了。
这一幕,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场景。当昨夜月黑风高,那只鞋子在广袤的黑暗中消失的时候,她就断定,今天的萧子聪,肯定不会再找到它。
她自信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去驳回前来迎亲的萧子聪。
可当萧子聪一脸傻笑,把那只鞋重新递回自己掌心的时候,她精心设计的象牙塔,轰然倒塌,一直坚持着,不可束手就擒的那份执着,在漫天的尘埃下,涂鸦写下败局。
真的是天意吗?难道我注定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握紧手里的手里的水晶鞋,王小琪垂下眉梢,缓缓闭上了眼睛。那苍白的空洞下,爱也绵绵,恨也绵绵,强撑了一殇的冰冷,终究零落成泥,在万千的不解中,愕然逝去。
世上之事,多数都有因果,王小琪只知道抛出手的东西,轻易难回,却丝毫没有顾及,在她凛然抛却信物的背后,还有一双注视她的眼睛。
玩弄心机者,终会被心机所累。
离正午十二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宾客,俱已入座。萧子聪的父母站在酒店的门口忧心如焚,这接亲的队伍已经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边拨打萧子聪的手机,两位老人一边急不可耐的向街口张望。
“看,来了,来了……快,快准备鞭炮……”
当彩车缓缓驶入眼线,萧父一脸激动,冲着杂支大声的喊道。
十门礼炮,依次排开,顺序轰鸣,响彻云霄。漫天的彩片,洋洋洒洒,如同冬季的雪花,系数落下。
司仪找到萧父萧母,性急口快,“您二位赶紧入座吧,其他的事儿交给我来安排,放心,不会有事的。”
见司仪如此言说,萧父也不好驳面,拉起萧母进入了酒店宾客大厅。
从婚车里出来,萧子聪一眼就看到了急如风火的司仪。不由开玩笑道,“怎么了,杨叔,看您的模样,似乎比我这个新郎官还要着急。”
司仪一瞪眼,指着手上的表盘道,“我的小祖宗,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快带新娘去找她的父亲,待会儿结婚仪式马山开始,若是过了良辰,有你小子后悔的。”
听了司仪的话,萧子聪拉起从车上抱下来的王小琪,慢慢向礼堂的门口走去。他知道,再过十分钟,将有一个忠厚的风烛老人,把他一生最宝贵的财富,交在自己手上。半生抚育,换得两手空空,无论他有多么慷慨,这个时候,心里也会涌起些许不忍吧。
果然,刚到礼堂门口,就看见了王小琪的父亲。一看就知道,老人今天是精心打扮过了,一身麻黑色的西装,熨烫的没有半点褶皱,斑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年过半载,背已微驼,老人还是努力站的笔直,像擎立风雪的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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