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杂货店的,只看着掌心那物绾了三圈的黄白红三色交混的腕绳,绳上隐然泛着淡淡青光,看似一件法宝。
这青光,让他甚至觉得痴迷。
就像李师师的出现一样,让他觉得像是恍然一梦。
“小兄弟。”有人在背后用什么东西碰他,“东西忘拿了。”原来是店老板,提着一捆书,是买那卷羊皮纸附送的宋国开国史一部,看样子有七本。店老板此时看阮尊的眼神中甚至有些敬畏,毕竟,能与刚才那几位大人物有所交集的人,不会是一般人。
“谢谢大叔。”接过书,阮尊才从迷蒙中清醒过来。从附近商家找了个精美盒子,将腕绳细心地装好,放入影佩之中。
今日适逢十五,灵院师生放假,没有修炼课程。所以阮尊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外一整天。时近中午,他便离开灵院,准备前往灵院外的一间饭馆吃点东西。灵院内虽然也有饭馆,不过做的口味就要较院外差上不少。
“真是傻小子。”路人行人较少的时候,肩上的乌雅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是灵兽,怎么会懂人之间的种种感情。”阮尊说道,“她如此美丽,我为之略觉倾心,这再正常不过。”
“你那哪里是略觉倾心,你是魂儿都没了。”乌雅讥讽说,神色一正,“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事,我是说,你和她,共同看中的那卷羊皮卷。”
“羊皮卷?”阮尊想了起来,“只是记载了什么凤仙草的,我对这炼药术也没什么兴趣。既然她喜欢,就送她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乌雅竟然咬牙切齿,“既然那是卷无足轻重的东西,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它所触动?”
“是啊,为什么?”阮尊双眼望天,手托香腮,一副迷惘模样,“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我所说的,缘份?”
“缘份你个大头鬼!”乌雅差点骂了出来,“你知道天师为什么会选中你担任那除魔卫道的重责?最重要的原因,是有魔气已经浸入你的身体,你与另外的魔气同根同源,能够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别人,一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我知道,可是,可是这又与那羊皮卷有什么关系呢?”阮尊迷惘。
乌雅无语,“当然是这羊皮卷沾染了魔气,或是上面有蕴含魔气的东西。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还不如我!”
“啊?”这回轮到阮尊惊讶了,“你也能够感觉到魔气?”
乌雅默然,没有再回答。阮尊感觉到它简直就跟人类一样,似乎在进行什么思想斗争,或许是在顾忌着什么,不肯说出来。
“你那位心仪的美女李师师,不知道通晓了什么隐秘功法,也能感觉到其上的魔气。”乌雅略带讽刺地说,“不知道这卷羊皮卷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但肯定是在上清宫伏魔殿镇魔棺被打开之前很久的事。而魔气选择信州天缘谷,也必然不是偶然的。羊皮卷产出信州,信州城侧有天缘谷,里面必然有个大秘密。”
“你的意思是说,有必要去天缘谷看看?”阮尊问。
“非常有必要。”
阮尊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天缘谷看一看。这些天来,老是听人说什么天缘谷,天缘谷,天缘谷这,天缘谷那的,不亲身去看一看,总觉得这地方离自己太遥远。
想去便去,用过午饭,阮尊便动身前往。
天缘谷位于信州城东五十里,背倚武夷山麓,是武夷山麓的一处大峡谷,掉深均在千米以下。从外放眼望去,武夷山麓就如同地陷一般,从中塌陷一大片。这一大片地域,方圆至少三百余里,由千米悬崖峭壁环绕,使之与外界基本隔绝。而在距离天缘谷外十余时的地方,也均是森森深林,幽然可怖。
慢慢出了信州城东门,沿大路前行,就觉路上灵士明显增多,均是全副武装,行色匆匆。内中竟然也有许多各处灵院的学生,带着明显还算稚嫩的面孔,白鹿灵院的一些人也在其中。每个人均是闷头赶路,脸色严肃,少有闲谈聊天的。
无利不起早啊,看来大家都是冲着天缘谷去的,这类的宝地还真是吸引人。
出城前行十五里以后,路边的普通人基本绝迹,剩下的基本全是灵士。路转向通往一处处密林深处,道路开始崎岖艰难起来。越往前,树林越密,道路越是难行。
有一群人在路边休息,服色极为眼熟,正是本院的。再一看,有熟人啊,其中一人,正是美女学姐翁晴心,在一群男灵士中,显得引人注目。另有一人,也是熟人,赵志钊。此外,还有六七人,有的看着眼熟,却未说过话。大部分人不认识。
路上来了个穿本灵院院服的灵士,赵志钊眼尖,早一眼瞧见了,远远地向阮尊招手。
翁晴心一看,见是阮尊,急忙把身子藏到几名灵士身后。有灵士奇怪地问:“学姐,你怎么了?”
“欠他钱,还不上,不好意思见面。”翁晴心脸色微红。
赵志钊哑然,不过还是迎了上去。阮尊向他施礼:“学长你好。”
“嘿,又见面了。”赵志钊拍拍他的肩膀,亲热地问,“怎么,一个人来的?也想到这天缘谷见识一下?”
阮尊说道:“是啊,大家天天嘴里都在说什么天缘谷,天缘谷,就是没见过,这不十五嘛,灵院没事,就出来看看。”
“我们也是如此。”赵志钊说,“前面各处路途要隘已经被镇魔殿和信州城官府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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