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一个“同志”也都很清楚这样的事实真真正正存在于生活之中,但是在西方社会主流的“人人平等”的呼声里,你不能和人们去说自己生活过得不好。一旦你说出来,就会立刻被归到“反同者”那一列,被“绝大多数“的声音抨击地体无完肤,让你无地自容。很多人在这种”正确“无形的淫威下,只能装聋作哑,忍气吞声,有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装作无事地继续凑合着过。
是的,凑合着过。凑合着过日子,凑合着在一起,凑合着”幸福“,凑合着”爱“。
只要”凑合“着,每天能吃饱不饿着,生活质量,无所谓。
······
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在那段时间里,我最经常的一个感受,就是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太多太多无形的压迫,不仅来自生活的压力,更多来自大众的压力。自打那年我和他在旧金山海岸边的教堂里举行完了婚礼,我的身上,从此就被深深打上了”同志“的烙印,似乎再也无法卸掉一样。那时因为所谓”平权婚姻“刚刚在加州合法化,我们这场婚礼,自然就成了当地许多小媒体和电台的关注热点。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们不断被邀请到各种访谈节目中去,大谈自己所谓的”恋爱“经历,和一帮异性恋的主持人探讨为什么男人和男人应该在一起。每次参加完这种节目,我感觉不到一点点所谓的”愉悦“和”成就感“,只是感到累,不知道是身体累还是心累,录完节目就吵着要和他去外面吃饭。在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couple以后,我们的生活更是被更多的人开始熟悉,在课堂里,我的西班牙语老师经常拿我们的事情和其它同学开各种玩笑。而我的同班同学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问我一些很羞于启齿的问题,让我经常闹大红脸。当然,那时候还年轻,所以尽管觉得很不舒服,我也还是带了那么一些虚荣的自豪感。而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到了德州,才有所好转。
还记得那次他因为嗑药赌钱进了旧金山警局,我把他弄回来,又被他欺负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去学校交论文,顺便想和教授说点别的事情。结果在校门口,一个把帽子反着戴,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叫住了我。
”你是andy?“他问道。
”是的,请问您是?“我问道,同时感到很奇怪。我来美后的社交圈除了和他的朋友接触比较多,再有些自己的朋友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
“我是xxx电视台的记者。”他对我答道,顺带着看了一眼旁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转过头,继续对我说道:“方便的话,进去说。”说着便骑车进了校门。
我有点疑惑,但还是跟着他,到学院主楼背后的一个小花园里面,当时四周正好没什么人,他也不下车,就骑在车上,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手里的照片没拿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上面的照片正是我扶着喝得烂醉的他,在警察的看管下,走出警局的样子。
我愤怒地看着他,问道:“你想怎么样?”
“呵呵,先别急。”那个记者不紧不慢地答道,“你也知道上个月brown”夫妇“那个事情吧?炒的好大呢,整个圈子里的人全知道了。”他从包里掏出了另一张照片,翻过来,对着我说道:“你看看这个,多么幸福的样子啊。”
上面居然是我和他在一个朋友家参加聚会时的场景。他同样和往常一样喝得烂醉如泥,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那个人的一个“伴侣”。而他的那个朋友,正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上。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朋友”里面,有人把照片给了他。
”其实还有,你别急··看这里,“他说着又要从包里掏出什么。”够了!“我冷声打断他。”说吧,你要多少钱?“
”哦?“他明显对于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呢?其实从来不缺钱。但是我缺个男朋友。所以你看要不···“
”不可能!“我打断道,”我给你一万美金,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从此咱们不再相见。“
”才一万啊。“他冲我白了个眼,低头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说道:“我要的,不止这么多。”
“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呵呵,那不可能。我给你钱,从此咱们两清。”
“呦,这么就想打发我走啊,宝贝儿?”他歪着脑袋,冲我邪恶地笑道,“你可得清楚,这些照片要是公开出去的话,你们俩,嘿嘿。”
我沉默了,不由得心里感觉到有些苦涩。原来,自己的命运,从来就没被完全把握在自己手里。
“好。你说怎样?”沉吟半晌。我开口问道。
“哈哈,这就对了嘛。”他笑嘻嘻地回答,一边掏出手机看着什么,对我讲道:“今天晚上七点,你去绿洲酒店(化名)403找我。”
“···好,我答应你。但完事之后,你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我。”
“哈哈,没问题,放心吧宝贝儿。”他伸出手就想摸我的脸。我实在感到恶心,把脸侧过去,大踏步走出了花园,回到了洒满阳光的人行道上。进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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