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傻愣愣的呆立,四周一时静籁无声,只看得一个个都探张着脑袋,像极了警惕的鼬鼠。
然而下一刻,如同平地惊雷一般,人群中立马炸开了锅。
“就是那个考核登顶的良人。”
“能够登上一百零八层,百年难得一遇啊,以往头名的奖励都极为优厚,此次怎得取消他的资格呢?”
“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啊?竟然篡改宗门规章,好大的权利!”
“嘘——小点声,小心祸及池鱼……”
交头接耳的声音并未消停,前来排队进入经阁的这些弟子们,全都是昨天顺利通过登云梯考核的,他们如今个个成为正式弟子,其实严格来讲,尚属于预备的正式弟子,毕竟体质方面达标,可以修习炼体之术,但他们现如今全都没有修习过任何功法,只能等从经阁挑选功法出来后,才勉强算作。
有的时候,人的转变或许就在某一时刻,当所处的环境不同时,眼界自然也就不同。脱离了杂役弟子的身份束缚,仿佛获得新生,他们对未来生活拥有无限憧憬,相信美梦成真。
良人与这些人无异,从昨天开始,他便对美好生活浮想联翩,甚至晚上睡觉口水都将枕边打湿一片。
“轰”地一声,脑海一片震荡,那声厉喝像是一只海螺盘旋在脑袋里,良人根本没有听到周围嘈杂的议论声,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句“取消头名奖励,不得进入内阁”。
内阁,是玉蟾宗经阁的一部分。宗门传承于此,其中最明面的底蕴便是有多少强者以及经阁的藏书量,故此经阁可以说是宗门最为重要的传承之地,而经阁又分为外、中、内三部。以往按照规制,每届登云梯考核合格者,都会获得进入经阁挑选炼体功法的机会,即获批进入外阁,自登云梯设立起始,便有奖励登上最高者进入内阁。可建宗百余年来,从未有人凭借凡身肉躯攀登至最高层。
如今,唯有良人一者成功登顶,奖励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
前一刻还在无限憧憬,下一秒却如同石化。
良久过后,他才仿佛从梦中幡醒,抬了抬手臂,随后便是破口大骂道:“哪个龟孙取消我的奖励?凭什么?有本事站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良人便后悔了,因为他屁股一阵吃痛,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像是狗吃屎一般摔在地上,一嘴角的泥巴。
“哎呦!我说……”狠狠的吐了一嘴泥巴,往后一转身,正欲开口,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先前山巅之上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抬起腿,扭动几下脚腕。
“你要说什么?”
这中年男人在良人心中就是个脾气特别差的蛮横大叔,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想要反抗,可也先得有那个实力啊。
良人爬起身,一边揉搓着屁股,一边嬉皮笑脸道:“我说……原来是大叔你啊!我又没冒犯你,干嘛还踹我一脚、”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连蹦带跳的小跑到中年男人身侧,余光偷偷瞄向对方。
中年男人不怒自威,两道横眉抖动,道:“你当众敢骂我,我还踹不得了?”抬脚便又要飞起,良人连忙几个大跳闪到远端。
“好啊!原来是你个板脸大叔说要取消我的头名奖励,如此居心叵测,到底意欲何为?”良人立马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吼着嗓子,把他能响起的词都用上了。
“还我居心叵测?我就是说取消了,你能怎么样?”
“我,我,我……”良人伸着手指,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扭过头对那名负责经阁登记的弟子说道:“师兄,你来说说,我到底能不能进入内阁。”
小弟子看看良人,转而又将视线移向中年男人,只见后者腰间一抹金光闪过,他呆立在原地,如同机械一般地道:“师弟,你不得进入内阁。”说罢,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这一番情景落在良人眼中,他同样看向中年男人,板脸大叔束手而立,微微一笑。
“师兄,师兄!”喊了几声,可那名弟子没有理会,反而绕过良人,给别的人去进行登记。
顿时,良人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般,哭天抢地的。
“还有没有王法……不对,还有没有宗门管制啊,我这么优秀,竟然都没有奖励,我要上宗主大人那里去告你。”
哭着哭着,就像一个市井泼皮无赖,屁股一沉,直接坐在了地上。
周围人们都纷纷驻足观望,有几个耳尖的,似乎听到负责登记的弟子低语了句什么,便一个个不敢议论,似同情却又看热闹般。
许是良人这哭法着实让人大跌眼眶,中年男人眉头一拧,一股巨力从袖袍中甩出,直接将良人击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狭小的空间,用良人的话来形容,就是个“破库房”。
四五丈长的过道,最多能通过两个人的身位,四壁都是严严实实的黑色墙面,只有头顶开着两处小天窗,透过天窗,视线所触是片片湛蓝,并且似乎雾气飘散,感觉有些怪异。
“有人吗?这是哪啊?”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气得他飞起一脚就踢在墙上,疼的只能是他,黑色墙面完好无损。无奈之下,只能四处翻查,他借着天窗透射下来的光亮,沿着过道,不断探查。
手掌触及黑色墙面,这上半部分的墙面就像是一滩软泥沼,轻轻向下按压,层层奇异的波纹从掌心处扩散,一个凹槽出现,四四方方的,子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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