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京的北山之巅,千仞山。
一绿衣男子披了一件墨色的披风,安然地坐在悬崖边上的那一方光滑的大石上,迎风而立。一杯一杯地饮着杯中的酒,雪花纷纷,落在他墨色的披风上,很快便融化了,平添了一份落寞。男子身侧零零散散地倒放着几个酒坛,一个玉色的面具也散落在酒坛中央。
“真没有想到在春天蔚京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清冽而又妖娆的嗓音带了些许慵懒的气息缓缓传来。
绿衣男子没有转身,低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来人一袭红衣,比这满片的红梅还要妖艳几分,绝色的容颜,倾城无双,邪魅的双眼fēng_liú狎长,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澈羽告诉我的。”
“看来澈羽的嘴风有待管教。”绿衣男子淡淡地说。
红衣男子无奈摇头,“澈羽也是担心你,毕竟只要是和原初离有关的事情,你都变得非常的不理智。”
绿衣男子叹了一口气,“千屿,你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都选择了凤影,明明背叛……哈!任辞痕自嘲地一笑,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只是为何要留下那支玉箫,为何让他到现在都不死心。任辞痕握紧双手,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千屿眼神复杂,“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见她问个清楚明白,这些事情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沉默了许久,千屿才淡淡地说。
“问?”任辞痕转头看着千屿,眼中闪过迷茫之色,有些无措有些担忧。
一张温柔如水的容颜与凤影有七分相似,本来雅逸的桃花眼此时痛苦而又无措,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很是随意的席地而坐,明明很颓废的样子,却偏偏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风光月霁之美感。
“或许,我可以帮忙。”千屿邪气一笑,堪比寒雪中盛放的梅花还有娇艳三分。
任辞痕摇摇头,再次抬头看向崖底时眼中多了一抹坚定之色,“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看着任辞痕变换的神色,千屿欣慰一笑,“想清楚了么?”为了确定还是问了一遍。
任辞痕点头,目光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
千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就着风雪饮下,灼烈的感觉让千屿皱了皱眉,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任辞痕见状一把夺过千屿手中的酒,瞪了千屿一眼,“真是胡来,不会喝酒你是逞什么能!”
千屿幽幽然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邪魅的凤目有几分薄凉,似乎有说不出的黑暗气息萦绕在他周围,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唇边,伸出舌将它卷进了口中,动魅惑而妖娆,慢慢融化的雪却没有冲淡口中涩然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都快忘记它的味道了。
两人沉默了良久,风雪也似乎在沉默中更大了。
“千屿,谢谢你。”任辞痕低低地道了一声。虽然千屿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知道在那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哀痛与绝望。
千屿起身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淡淡开口,“好了,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也该离开了。”转身踏着来时留下的痕迹再次离开,“好像比刚才冷了许多。”
看着千屿离去的背影,任辞痕似乎还可以听到他絮絮叨叨的抱怨声,微微顿了一下,不管如何,有些事情还是要查清楚的。
临近傍晚,日落余晖。
原初离慢悠悠地回到原国府,眼中一丝狭促的笑意一闪而过,那只姬狐狸还真是不好对付呢!不过这才有意思。
“小公子,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看门的下人看着原初离回来连忙上前小心地将一个红木盒子交给原初离,恭敬地说。
皱着眉动了动漂亮的眼睛,疑惑地接过,在打开盒子的瞬间原初离如遭电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苍白地几乎透明。
怔仲了许久,突然一把抓住那个下人的肩,“送东西的人是谁?他长什么样子?”急切的语气似是想抓住处于绝望之时的一根稻草。
下人则惊恐的看着原初离,颤颤巍巍地回答:“小……小公子,是一位小乞丐送来的,他说他只是受人之托。”小心地偷偷看着原初离的神色,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渗出,其余几个人也是惶恐地看着原初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小公子这么失态过。
有些颓然地放开那个下人,原初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盒子,沉重地回了自己的苑落。
昕离阁。
原初离坐在书案前,神色有一丝迷茫,看着书案上的红木盒子。
盒子里头是一把小巧折叠起的扇子,没有展开,在扇子的边上,龙飞凤舞地刻了一个息字,灵秀潇洒的字如同三年前的她。这把扇子是她送给凤息的,只是三年前的一场大火,息王府的一切都被烧地一干二净。
墨黑的眼中的无措和眷恋点点旋开,随即,精美好看的眉头一寸一寸的收紧,本应该澈然清透的双眸叠了一层层化不开的忧伤。
千屿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愕然,却也只是一闪而逝,转瞬就换上了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
“阿离。”
接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原初离回答他,走近了几步,才发现原初离已经睡着了。凑近了看她,才发现原初离真的很美,倾城绝色的脸如上好的美玉精心雕刻而成,白净无暇,翕起的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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