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在这春节刚过完的档儿,泼盆水出去立马就冻上了,一撮一撮的黄土都冻得和石头一样,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刚刚过去的春节连余温都没剩下。
这连鸟叫都没得村子里,忽然老刘家的门被人敲的震天响,屋里五个人的瞌睡一下子就没有了。
老刘他爸骂了一句,支使老刘去开门,老刘翻了个身,踢了他婆娘一脚,他婆娘没办法,颤颤巍巍的开门去。
“谁呀?这大冷天的!”
门吱呀吱呀的开了,就见村里的那村支书穿着军大衣,带着帽子,冻得鼻子都红了,看见有人开门,骂咧咧道:“干啥!干啥!现在才开门!”
婆娘见了,哎呀一声,“胡书记啊!进来进来!”
胡书记哼哼捂着耳朵赶紧进屋里,老刘早就起身了,看见胡书记进来,赶紧倒了杯热水。
“胡书记,啥事?这么冷天跑过来?”
胡书记赶紧接过热水,在脸上贴着,呼了两口气就道:“刘大强啊!你这手倒是快啊!”
老刘笑笑,“赶紧坐坐。”
这时候,家里的小孩也吵醒了,老刘就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19岁了在外地上大学,回来过年也挺久的,年前还和他爸一起给胡书记干活,小女儿才12岁,上初中呢!
一会功夫,老刘家就全部出来了,一双双眼睛全部盯着胡书记。
“胡书记,那老板是不是给钱啦?”
胡书记板起脸来,“你还有脸问张老板有钱,你儿子弄坏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赔都赔不起,还想着要钱!”
老刘听了,一脸愁容,唉声叹气,“那我家刘冬也不想的,谁知道那地底下有棺材呢!书记你也知道,那一铲子下去,也没清没楚的,再说我家刘冬可是在挖土机车上面,哪能看得见啊!”
胡书记摇头,“张老板你也知道,以前从我们村子出去的,有了几个钱,现在回来重新造房子,那下面埋得估摸着还是他祖上的人,你家刘冬到好,一铲子下去,就是半个棺材,人家铁定跟你急。”
一直站在后面的刘冬走了过来,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脸色有点苍白,“书记,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要拿钱了!可是马上明年又要交学费了,我这没办法了呀!”
胡书记听了,摸着刘冬的头道:“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你们老刘家好不容易出的大学生,要不这样吧!你暂时去县里面你阿姨家里待着,我有个朋友在县里开了酒店,我让他给你找个活,你好挣些生活费。”
老刘一听,陪笑道:“谢谢胡书记!”
胡书记摆摆手,“张老板家造房子的事现在搁下来了,又闹着把那棺材迁进祖坟里,这老村长不同意,张老板要我来问问刘叔叔的意思。”
老刘点头,正要喊他爸,就见他爸已经从东边屋里出来了,老刘他爸是村子里面极少的长者,活到九十几岁,什么都经历过,村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知会他一声,别看这老刘他爸已经直不起腰,脾气倒是暴躁的很,出来就骂道:“那破棺材我清楚的很,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仗着他张家有几个钱,就想把那□□往我们祖坟里埋,可是要毁了我们村子啊!”
胡书记大惊,“刘叔叔,这话真不假?可是张老板讲那是他家还是地主的时候,他祖上从县城里娶回来的大小姐!”
“你听他一张嘴乱七八糟,那女的是张老爷子从院子里带回来的,那时候,张老爷子家还是很有钱的,经常上城里去,我十岁的时候,就把那女的带回来了,结果大夫人不愿意了,说怎么着也要弄死那女的,不让进门,后来出一个月,那女的果真死掉了,可是张老爷喜欢的紧,花了不少钱给她葬掉了,又不能埋进咱们祖坟,特地找了的看风水的选了块好地给埋了。你们这些人现在还想迁进祖坟,是驴粪糊着脑子啦吧!”
胡书记听了良久,也叹气,“刘叔叔,我知道了,这就去回了张老板。”
老刘来兴趣了,“胡书记,那棺材张老板又个重新换了?”
“能不换吗?都烂成那样!”
“可是里面有不少东西呢!我家刘冬都看见了!”
胡书记严肃道:“老刘那里面的东西也是人家的!”
老刘嘟囔了几句,胡书记叹口气,朝老刘他爸点点头,“刘叔叔,我就先走了!那边还急着有事呢!”
胡书记走了之后,老刘他爸又要回去睡觉,老刘骂了刘冬几句,也打着哈欠往屋里面走。
一会客厅里就剩下刘冬了,这刘冬虽说只有19岁,但是穷苦家的孩子老早就当家了,一脸黑黝黝的,看着就是那种吃苦的人,但是现在刘冬的脸可是一片煞白。
他悄悄的走进爷爷的屋子,看见他爷爷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半天才喊一声。
他爷爷睁开眼就见刘冬,“啥事啊?”
“爷爷,你说那个棺材里面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啊?”刘冬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
他爷爷打了个哈欠,“听人说,是上吊死的,有人看见那舌头伸出好长好长,我妈说那女的死后怨气不得了,所以张老爷找个好地方埋她的。”
刘冬一听,身子猛地一震,悠悠道:“爷爷,你可信有鬼?”
他爷爷嗯了一声,“这事说不准,你爷爷我以前打死多少鬼子,现在照样活到90岁,没有一个来索命。”
刘冬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呆了一小会就出去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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