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从府衙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陆家村,原先以为自己去府衙问户籍的事情会遇上不少麻烦,毕竟自己既是女扮男装,而且对原主死前的经历一无所知,只知道是死在筠州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祁州,又是怎么到的筠州。自己一路上还编了不少借口想要蒙混过关,甚至连失忆这样的借口都想出来了,结果自己刚到府衙就见里面的衙役该、管事等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找到管户籍的陈大人说明自己的来意,那陈大人便随意看了看她的名牌,而后照着上面编写的编号找到了她所在的户籍册,上面只写了圣朝历三百九十六年于城西破庙被一个叫做陆惟的人拾得,后被其领养,圣朝历四百零一年陆惟死于意外,后原陆衍便失踪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那户籍册写的十分马虎,仅仅只记录了自己被人捡到收养等信息,其它任何身体特征都没有记录,甚至连性别、捡到时的年岁都没有详细记录,也不知是捡到他的人没有上报还是当时记录这件事的人并没有将这件事认真记录。然而陆衍在看到弃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免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原来不管前世今生自己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名牌上的父母不详一开始就在提醒自己不过是个孤儿,只是自己心存侥幸,竟然还妄想从这里能够找到一些有关父母的线索,结果却**裸地告诉她那不过是她的一个美好的想象罢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收养她的那个人也早已不在人世,茫茫人海没了线索自己怎么还有可能找得到那些所谓的亲人,况且说不定他们也早已忘记了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了吧。如今陆衍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就如同自己当初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孤儿罢了。
苦笑一声,陆衍谢过主事便出了府衙,站在街口,陆衍只觉阳光刺眼的很,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先去陆家村看看,哪怕她的父母已经是不可能找到,但对于丢弃她的人那个叫做陆惟的人更值得自己去了解,虽然自己并不记得他,但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养父,不管他之前对原主好或不好,他救了当时被弃的原主,自己就有理由去祭拜他一下,也算是报答当年的养育之恩吧。
一路径直走到陆家村,果然如掌柜的所言一般荒凉,这陆家村本就地处偏僻,又因着死过不少人,如今的陆家村甚少有人愿意居住。陆衍一路穿行在村子里,来之前她查看了户籍册找到了自己或者说原主离开前与养父居住的地方,也是从户籍册上她了解到了那个叫作陆惟的男人,原是陆家村一个普通的樵夫,父母皆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去世,一个人离群寡居,靠卖柴火跟野味为生,所以他的房子相对也好找一些,穿过一条小溪,陆衍便远远看到了一间破败的小屋,在一棵柳树旁边静静伫立着,外面的围墙早已破损倒塌,陆衍走近后轻轻推开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那门随着她的推动发出吱呀的响声,顿时门框上落下无数灰尘并着不知名的虫尸鼠屎掉了陆衍满头满脸,陆衍立刻便发出剧烈的咳嗽,忙先退出小屋,抖落身上的灰尘脏东西,等到小屋里的灰尘落定了,自己才又走了进去,挥挥衣袖扇开屋内的漂浮物,陆衍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极简单的木桌木椅,没有任何修饰,如今都破败地随意散落在地上。
进到里屋一大一小两张床,小床并在大床的旁边,周围围了一圈木栅栏,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可见已经许久没人居住,屋内衣服被褥散落一地,陆衍随手捡起一个枕头,灰扑扑的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边角处只简单绣了一个惟字,针法细密应该是女人绣的,又看这枕头年代久远应该是陆惟母亲绣的,陆衍又捡起地上另一个枕头,只见这枕头较之之前那个要小一点,缝的也略显粗糙,同样在边角处歪歪斜斜地绣着一个衍字,陆衍一见着衍字便觉眼睛一阵刺痛,泪水止不住地想往外淌,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养父没有半分记忆,甚至自己都不算是他真正的养女,然而在想到一个乡野樵夫手脚粗苯地在枕头上绣上她的名字,满心喜悦地养育着原先的陆衍,可见这个养父是真心喜欢并且很疼爱着原主,这是何等的运气,陆衍甚至有些羡慕原主,至少曾经有人真心爱护过她,陆衍将这一大一小的枕头分别放到床上,心想原主失踪以前就一直同这个养父一起居住在这里,如今原主因战乱而死,自己取而代之成了她,也算是这陆惟的女儿,虽然不曾见过这个救了原主并养育她成长的养父,但若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陆衍从心底里是十分感激他的,于是陆衍对着那张大床跪下磕了三个头,而后捡了地上散落的一套成年男子的衣服,刚刚在查看户籍册时上面记录的陆惟的墓原本是建在陆家村后山的公墓之中的,但她刚刚去看之时那里早已经被填做了乱葬坑,早年间的坟墓都被填平,墓碑也不见了,因此陆衍心想找不到墓,自己为这个养父建一个衣冠冢也好,将来有时间了便来祭拜一下也算是全了自己同原主的孝心了。于是陆衍便在小屋的后面寻了一块地,建了一个衣冠冢,又找了块木牌,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上面刻上慈父陆惟之墓,不孝女陆衍立。做完后,又取了原先在来的路上买的酒水香烛等物,祭拜焚烧,最后起身看了一眼小屋,陆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客栈已是入夜时分,陆衍简单地解决了温饱,吩咐小二准备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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