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珠帘相撞的清脆声响吸引了三个男人的目光,珠帘被一只芊芊玉手从里侧挑开,温若依穿着自制的吊带睡裙,揉着眼睛站在珠帘之下,满是责备的说道“忆,我叫你,你怎么不回一声?”
齐腰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之上,摇曳的烛火下,这份黑白对比已经不再分明,而是柔和的衬托着“睡梦佳人”细腻光滑的脖颈,精致分明的锁骨,肌如凝脂的双肩,若隐若现的乳沟,修长白嫩的小腿……
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容,暮楚只觉得脑袋发热,一股热流直冲面门,暗叫一声不好,他突然伸手捂住口鼻,逃一样的破门而出。
“咣当”一声门响,她揉揉眼睛,好像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可是外间却只有玄风和南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先是一愣而后翻了个白眼“登徒子!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拽着南忆嘀咕什么?吵死了!”骂完人后,她潇洒的一转身,放下帘子又回去睡觉了。
南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玄风则是嘿嘿一笑,这丫头平时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真没想到已经出落到这种程度了,他的银子还真是没白花呀!
后院里,暮楚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树干,看着脚下被自己扯碎的外衫,懊恼不已,把自己骂的一无是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这样吗?明明连模样都没看清干嘛要逃呢?想到这里,狠狠的捶了一下树干,拂袖而去,留了一地的枝叶和已近裂纹的树干。
第二天一早,温若依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南忆叫起床来,说是因为要赶路所以得早些走,她不情不愿的起来就赖着南忆给她梳头,拗不过她,一边梳头一边把暮楚要同行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但是没有提昨晚的事。
在这个时代,消息的来源不外乎两种,要么开青楼舞坊靠姑娘们的枕边风,要么开客栈酒肆靠过往客商行人的酒后谈资,可是,谁又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在她看来这基本上相当于“不正当”竞争的行业,所以这类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而且搞不好就是什么秘密的杀手组织,这些人不是心狠手辣就是阴险狡诈,总之,不是好惹的,小心为上。
镜子中的自己,令她很满意,长长的圆弧型刘海遮住了眉毛,沿着两颊自然垂下,美不美观不在考虑,关键是能把脸挡住,对于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她是又爱又恨呀!脑后的长发上半部分,让南忆挽了个极其简单却好似流云一样的发髻,下面的头发梳顺了就自然的散着,分到前面几缕编成了两根细长的辫子,她时常拿在手里把玩,有时候还用来搔玄风的痒,很好用。
亲手将那根戴了十年的梨花簪插在云髻的一侧,她是个念旧的人,用些东西用习惯了,她便舍不得扔,即使旧了她也会留着,因为那里面藏着一点一滴的记忆,欢喜的、悲伤的,无论哪种都值得纪念,有一天,如果她老了或者离开了,她就会把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一起,那样便可以重温她完整的人生。
戴上最后一块绣着雪花的面纱,十三岁那年,之前的面纱被一个少年扯掉了,因此,她用最后一块紫纱绣了现在的这个,也是最后的一个了。
“我的依儿果然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绾青丝,结情丝,忆,你以后不要轻易给女孩子梳头发哦,梳了就要负责的!”
“调皮!”
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便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间,一下楼,就看见玄风和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大堂里,回头看了一眼南忆,见她点头,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暮楚了。
今日,暮楚穿了一件下摆绣着团花牡丹的圆领月白锦衣,外罩对襟月白宽袖纱衣,银簪玉带,腰配银白色剑套的长剑,一派fēng_liú倜傥的纨绔子弟形象,她对此完全嗤之以鼻,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得就这么招蜂引蝶,肯定是个花花公子。
不过,唯一吸引她的便是那个玉质的半面面具,此面具呈淡淡的青绿色,看起来非常薄,而且似乎是按照他的模样量身订做的,极其密合的遮住鼻梁以下的脸,看起来一定都不生硬,就连下颚的轮廓都勾画的惟妙惟肖,最最精妙的要数面具嘴部的设计,透过那里刚好可以看到一张微抿着的薄唇。
光洁的额头、英挺的双眉、一双深邃而诱人的眸子,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下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既然如此,带不带面具还有什么区别?他蒙面的目的肯定和自己不同,他是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而不是怕别人看到他的美,他是得罪的人太多怕人寻仇,还是身份特殊需要掩人耳目?这个暮楚果然不简单,而且,他身上有股慑人之气,不怒自威、咄咄逼人……
“若依小姐早,在下暮楚。”
闻言,她诧异的看向了玄风,临行前,她决定要用自己的真名,所以便告诉他们以后叫她“温若依”,可是没想到,玄风竟然这么快就把名字说了,这让她突然间对暮楚多了一份探究,你是什么人?
就在她侧头刹那,暮楚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和激动“若依小姐,请恕暮某冒昧,敢问你头上的梨花簪是从何而来?”
“你怎么知道这簪子叫梨花簪?”她同样惊讶的看着他很是不解的问道。
“暮某只是看到上面的花纹状似梨花,所以妄加揣测的,不过,这花纹虽然细致但雕工却普通的很,想来也不是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她已经一脸不悦,秋水目猛得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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