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交代不过去。
“我已经没有大碍。”沈惜牵了牵唇角,挤出一丝笑容来。“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想起来走走。”
沈惜说两个字就要停上一停,故此刘氏干脆让兰香讲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奶奶说今日精神头好了许多,想要下地走走。”兰香揉着眼睛,哽咽道:“奴婢拦不住,就扶着大奶奶下床了。大奶奶在梳妆台前坐下,命奴婢理妆。谁知奴婢转身去拿妆奁匣子的功夫,大奶奶就、就倒在地上了!”
沈惜突然来了精神?
原来她脸上的红晕是涂了胭脂,怪不得甚是奇怪。柔娘看了自己娘亲一眼,突然有个词在脑海中闪过。
回光返照。
药是一直给沈惜用着,且这两日沈惜都吃东西都十分勉强,神色也愈发憔悴。在脂粉的掩饰下,才不明显。
想到这种可能性,柔娘心头涌起狂喜来。
旋即她又有了危机意识,恐怕沈惜撑不了多久了,要赶快把沈惜送回去。
柔娘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她给刘氏使了眼色,想要赶快回去。母女二人好好商量一番,该怎样尽快解决才是。
“你这孩子,我素日当你是个忠心伶俐的,怎么由着你主子乱来?”刘氏似乎对柔娘的小动作视而未见,她皱着眉,有些不满道:“她身子不好,你该劝着她好好歇着才是。”
兰香闻言,忙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
“怪不得兰香!”沈惜挣扎着起来,就要给兰香求情。
刘氏怕沈惜一个激动便丧了命,自己接下来更是无法施展。她只得先安抚沈惜,“姑母没有责怪她,只是提点她两句罢了。”
得了她的保证,沈惜这才渐渐平复了紊乱的气息,重新躺了回去。
“姑母,我有一事相请。”沈惜见时机正好,面上透出几分纠结为难的神色来。“我想见一见侯爷。”
刘氏挑了挑眉。
这是沈惜回来后,头一回提出要见乔湛。
“我知道,自己已是时日无多。”沈惜眼睛盯着帐顶,忽然沁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划过她瘦削的面颊。“好歹同侯爷夫妻一场,死之前我还想见他最后一面。”
沈惜虚弱的叹了口气,郁结着她这一世的伤心,令人听了微微动容。
她的要求也正暗合刘氏原本的打算。
就让沈惜死在侯府,柔娘才能名正言顺的嫁过去。如果沈惜还能激怒乔湛,她只会死得更快。
“傻孩子,你还年轻,跟侯爷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切不可说这种丧气话。”刘氏在一旁放缓了声音,安慰道:“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正道。”
沈惜流着泪,艰难的点了点头。
柔娘明知母亲这样说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可她听了心里还是不舒服。沈惜还是快些死了比较好!
“这支簪子,请姑母差人给侯爷送去。”沈惜从枕头旁摸出用帕子包着的簪子,她递给刘氏,眼底一片苍凉。“这是我的惯常用的,就让侯爷看在我真的要死了的份上,再见我一面罢!”
刘氏接过来,只见里头放着一支碧玉发簪,样式是一年前京中时兴过的,做工也称得上新巧精致。她怎么不记得沈惜的嫁妆里有这样一件首饰,或者是那边太夫人赏的?
要知道沈惜的嫁妆册子和库房钥匙都在她亲自挑选的管事妈妈手上,她了若指掌,理论上多了这样的好东西,她怎么会不知道?
见母亲神色有些迟疑,柔娘抢着开口道:“惜姐姐,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刘氏也只得笑着点了头。
说完这些话,沈惜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忍不住闭了闭眼。
“你好好歇息。”刘氏知她身子弱,也不想她在此时咽了气。故此她起身道:“万事有姑母在。”
沈惜勉强绽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待到刘氏母女一离开,屋里的丫鬟们也尽数退了出去后,沈惜面上的“虚弱”之色登时不见了。她忙让兰香把她脸上的脂粉给擦掉,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卸掉了脸上厚厚的脂粉,沈惜的脸色反而更好些。
“大奶奶,这一回您万万不能跟侯爷再赌气了。”兰香虽然惊喜于这些日子沈惜的变化,却又怕她故态复萌。故此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说两句好话,服个软罢。”
沈惜从善如流的微微颔首。
她若是想活下去,只能回到侯府。而侯府的主人是乔湛,她讨好乔湛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乔湛对着干?
“放心罢,我不会再执迷不悟。”沈惜柔柔一笑。
兰香高兴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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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湛和沈惜成亲后日子过得并不美满,举案齐眉自是说不上,简直是相敬如冰。以沈惜那般懦弱绵柔的性子,竟也时常能把乔湛气得拂袖而去。
当然这其中刘氏母女功不可没,永宁侯府这边的长辈也没少出力。
是以乔湛干脆把自己惯用的东西搬到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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